一轮圆月跃过巍峨的宫墙,银色的月辉肆恣挥洒在宫殿红色的琉璃瓦和青砖地面上,月辉掩映着两旁高大的树冠,阴影半笼着华丽肃穆的宫殿。一阵微风拂过各宫门前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灯笼随着微风此起彼伏,宛若翻滚的红色海浪。
议政大殿中燃起了宫灯,烛火摇曳,灯影重重,宣怀瑜端坐在大殿之上和大臣们议事,白天试炼场第三场比试失败的消息快速传遍了整个宣国,原定于今年秋天攻打景国的大计,还未出师,便士气大跌。
不少保守派大臣建议将攻打景国的大计延期至十年后,待宣太子宣怀瑜即位国君后御驾亲征。
亦有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们认为如今宣国国强民富,军备充足,兵强马壮,正是北上攻打景国最好的时机,况宣国不乏领兵打仗的大将军和骁勇善战的骑兵,此次北上定然能大获全胜,至于寻找归隐的五名大将下落的计划,可暂时搁置一旁。
大臣们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持不同意见的双方争得面红耳赤。
“启禀殿下,张太医有急事求见。”
宣怀瑜被争论不休的大臣们吵得有些头痛,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对通传的护卫点了点头。
张太医是宣国资历最深,年纪最大的药师,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善炼金之术,于各种珍稀药材中萃取其精粹炼制成药剂,是宣国太医之首,只可惜年过六旬,不能随军出征。
“参见殿下,事关王君的病情,臣有要事禀报。”
“今日议事本太子心中已有打算,各位大臣且先行散去,若有攻伐景国之妙策,明日再议。”
大臣们陆陆续续退出了议政大殿,三三两两匆匆离开了宫门,赶回各自的府邸,步履匆忙,似要踩碎这满地银色的月华。
“张太医,父王的病情可有好转?”
“回禀殿下,臣正是为此事而来,臣用千年人参,疗伤圣草圣雪草,和冰莲花的精粹炼制成药剂每日为王君服下,但十年前王君被景国大法师的冰锥术伤了心肺,受伤太重染上了寒疾,如今寒疾复发,恐危及性命,臣无能,请殿下恕罪!”
“那父王还有多少时日?”
“最多半年。”
宣怀瑜还未开得及换下铠甲,便匆匆赶往宣王的寝殿,跪在塌前。
宣王服下了张太医炼制的药剂后便睡着了,突感身体如坠冰窖之中,周身的血液被寒冰冻结,剧烈地咳嗽不止,经历了极致的寒冷后五脏俱焚,浑身像被烈焰炙烤过,豆大的汗水滚落在被褥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来人,快传张太医!”
张太医替宣王施针散去了体内乱窜的冰火两种相冲的气息后,宣王的意识方才清醒过来。
“父王,儿臣一定为您报仇!定要灭了景国。”
宣王从剧烈的疼痛中缓了口气,额上渗出了层层汗水,缓缓道:
“瑜儿,今日试炼场之事朕已知晓,只是挥师北上必要寻到这五员大将的下落,领兵北上之事非他们五人不可,万不可拿宣国数十万大军和城中百姓的性命冒险,切记。”
“儿臣无能……”宣怀瑜愧疚自责不已。
宣王好像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便倒在卧榻之上,半响似又想起了什么,便强忍着病痛似要挣扎着起身,宣怀瑜将他扶坐起来。
“瑜儿,你如今已到了婚配的年纪,国师之女白霜染从小和你一起长大,自十年前那场大战后,国师为救朕耗尽了毕生的法力,如今宣国只剩下她一个大法师,为了宣国的大计,你要尽快和她完婚,争取城中法师的支持。”
宣怀瑜从宣王寝殿中出来后再次回到了议政大厅,他看向那张悬挂在大殿之中攻打景国的地形图,想起今日在试炼场上发生的一切,他明明有机会拿到五名大将归隐的地图;明明可以赶在父王临终前领军北上攻打景国,完成他的心愿;明明可以给十年前阵亡的数十万将士和惨死的城中百姓报仇雪恨,给死去的冤魂一个交代,却被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破坏了,一想到再次开启试炼要等到十年之后,想到他的父王即将含恨九泉,他便恨不得将那个叫苏莫胭的女人千刀万剐。
苏莫胭坐在狭小晦暗的牢房中,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不禁打了个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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