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段虐缘（10）

    江北城开车跟在女子身后，女子走了两条街，拐进了一条巷子里。

    秦冉赶紧下车跟了上去，江北城把车停在路边也追了上去。

    “看见她进了哪一间屋子吗？”跟上来的江北城低声问秦冉。

    “看清楚了，就是左手第三间。”

    “我们先在外面观察一下，再看要不要进去。”

    他们二人走近第三间屋子，等在门口。

    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出来，倒是有一个男人走过来问：“二位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那请问你二位，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呢？”

    这句话问得江北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为了不被误会，他还是出示了自己的警探证。

    “警察办案，请你保密。”

    “噢，原来是二位警探，失敬失敬。”

    这时他们才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来，只见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袍，提着一只公文包，脚上一双半旧不新的皮鞋，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倒是显得斯文儒雅。

    “先生贵姓？”江北城问。

    “免贵姓韩。”男子道。

    “韩先生，我们正在调查一宗案件，需要在这一带进行秘密访问，请问可以去你府上叨扰吗？”

    “当然，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广大市民的职业。”韩先生道，“二位警探，请。”

    这是一间带庭院的房子，庭院里有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靠墙的花坛里种着美人蕉，正值开花时节，已经开了不少红的、黄的花，还有些打着花苞。

    秦冉注意到，法国梧桐是落叶树，可是院子里却一尘不染，别说一片叶子，就算是一粒灰尘，也找不到。

    “看来这家的女主人比较爱干净。”秦冉在心里想。

    他们跟着韩先生进了屋，韩先生放下公文包，朝里喊道：“若桐，家里来客人了，快沏壶好茶！”

    里间应了一声。

    “韩先生，请问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我是在中学里教书的。”

    “你们家就你和太太吗？”

    “是的，家里就我和太太，一直没要孩子。”

    “请问你和太太结婚几年了？”秦冉突然问。

    “我们结婚三年了，感情一直都很要好。”

    “听说中学的教员都要求住在学校的员工宿舍的，韩先生也是住在学校的吗？”

    “是的，平时我都是住在学校，只有周末才会回来住两天。”

    “那你太太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里吗？”

    韩先生并未回答，只是一副“这有何不妥”的神情，望着他俩。

    意识到问题有些逾越，秦冉适时的闭嘴了。

    空气突然凝固了，一阵短暂的尴尬过后，韩太太端着茶盘走了出来。

    “二位客人，请用茶。”她端了两杯茶放在秦冉和江北城面前。

    揭开盖子，茶香四溢。

    茶是好茶，人是美人。

    见到正脸后，才知道韩太太原来这么年轻，看起来估摸才二十出头，年轻的脸上透着稚嫩，清秀的鹅蛋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两汪清澈的湖水。

    韩太太放下茶，便低垂些眼帘，进屋了。

    “韩太太可真年轻，韩先生好福气啊。”江北城道。

    “确实是韩某人的福气，不瞒二位，若桐曾经是韩某人的学生。”韩先生说话时一脸的笑意，竟带了些骄傲的神色。

    “韩先生和韩太太的姻缘，还真是一段佳话。”

    “其实说起来，若桐的性子温和沉静，就连亡妻在世时，也是对她赞赏有加的。对了，我记得那时候若桐跟同班的许凤鸾关系最要好，两人总是形影不离，她们心灵手巧，经常做些糕点，送过来给我们，特别是她们做的桂花糕，酥软甜糯，亡妻一连能吃三四块，说起来，不知不觉，这都过去三年的光景了。”说起往事，韩先生打开了话匣子。

    “请问先前的韩太太是怎么过世的？”

    “说来惭愧，当时我也是住在学校的教员宿舍的，亡妻走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还是邻居来学校通知我的，医院的诊断是心脏衰竭，因为亡妻本身就有心脏病。”

    “你回来后有没有见到韩太太的尸体？”

    “并没有，那时候亡妻的尸体就已经运到医院去了，当时的情景太仓促了。”

    “好的，韩先生，谢谢你，我们该走了。”

    江北城站起来，秦冉跟在他后面，二人一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