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地被推开,杜倾画从睡梦中转醒,看见翠儿拿着水盆吃力的走进来。
杜倾画颦眉,“不是说不让你手用力吗?怎么还去打水?”
翠儿莞尔一笑,“再在房间呆着就要憋死了,小姐你个懒虫该起床了吧。”
“是是是。”杜倾画忍着下身的疼痛坐起来,被子从脖颈处滑落,露出锁骨上点点红印,翠儿一怔,杜倾画连忙拉上被子。
翠儿把手巾沾湿递给杜倾画,“今天是王爷出征的日子。”
杜倾画着实僵了一下,接过毛巾。
“您不去吗?听说侧王妃去了哭的要死要活的。"
杜倾画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说道:“今天我进宫一趟你在府里好好休息。”
翠儿叹了口气,点点头。
彼时,另一边。
“王爷,你走了臣妾怎么办啊?臣妾可怎么活啊......"秋映月坐在地上,抓着段钰韫的袖子哭的厉害。
段钰韫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哭什么丧。"
秋映月的动作一僵,擦干脸上的泪,“王爷,您要早去早回啊,臣妾还在这里等你。”
段钰韫甩开她的手,翻上来了马,浩浩荡荡的队伍随着段钰韫的身影逐渐远离信阳城,百姓们挥手送别。
杜倾画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看着信阳城的大门被打开,他骑着马离开城门。
“你可是真的想好了?”段均泽从宫门里走出来,走到她身后。
“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法子么……”
杜倾画后头,看着他,段均泽挑眉一笑,“爽快。”
夜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
那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杜倾画惦着脚步从后面的柱子走出来,悄声无息的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四周,推开门走进去,从怀里拿出一截蜡烛,点燃捧在手里。
“那是一封卷书。上面刻着的是墓语印在羊皮纸书上,用一根红绳系着上面。其余你不用问太多。”
杜倾画抬起蜡烛仔细翻找,整个书架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卷书。
杜倾画将蜡烛放在案桌上,一个一个打开柜子,直到有一个柜子锁上,她拽不开,嘴角一笑,应该就在这里。
杜倾画蹲在地上,把椅子从桌子下抽出,手摸索着椅子下面的缝隙,一个硬物掉在地上,她捡起来,靠在桌脚上,垂下眼帘。
他从来都只是把钥匙藏在这里,不曾变过,变的只是……
杜倾画摇了摇头,将钥匙放进柜子里,“咔哒”一声柜子打开,杜倾画拿起里面的卷轴,轻轻展开。
羊皮卷书的触感像是在上面打了一层蜡,很光滑。她拿起蜡烛,光亮在纸上形成一个光圈,卷书上面的字什么形状都有,拼成一个奇怪的图案,好似是地图。
杜倾画拿起地上的红绳重新系上,把蜡烛吹灭,走出书房轻轻关上两侧的门。
朦胧的月色消失了,书房里传出一些声响,暗处一人从书架后面走出来,看着被关上的门,目光如炬,仿佛能透过门看见外面渐行渐远的身影……
段均泽拿过羊皮卷书抚摸着书面,“就是它。”
杜倾画抿抿唇,“你要的我也拿到了,现在可以应了我的要求?”
段钰韫笑着抬头墨澈双眼里笑意愈发浓重,“当然,你父亲身在十里之外的话山村,那里地形崎岖,不会被发现,不过你还是不要去看望他,会被人起疑心。”
杜倾画点点头,转身离开御书房,“等等。”
杜倾画转身,“皇上还有何事?”
段均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杜倾画面前,勾唇深意一笑,“钰王妃不是喜欢喝茶?我这里有一壶上好的龙井,不知可否邀请王妃一起品尝?”
杜倾画转过头,嘴角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