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角落。
在那里,周寅似乎跟农泰华有些争执,农泰华吹胡子瞪眼,颇有些不快,而周寅微微低着头,在诉说着什么。
君缅尘见到此景,顿感稀奇。
这周寅他接触的时间也很长了,一直以来,都对执法堂长老农泰华很是恭敬,本身也是执法堂大弟子,多少年尽忠职守,没有任何懈怠。
这样的人,会因为什么事情,跟农长老产生分歧呢?
“现在开始抽签,十座演武台,每座演武台三十名弟子,待老身……”
李秀英说话刚说到一半,君缅尘突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寅。
只见周寅似乎跟农泰华的争吵到达了白热化,周寅竟是直接不再理会农泰华,转身直接飞到演武台上,跪在地上大吼出声。
“大长老且慢!弟子也要参加核心之战!”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
周寅之人,宗门上上下下谁不认识?
执法堂大弟子!
其身份根本就不在普通的内门弟子之列,他要参加核心之战?此事真是匪夷所思……
别说周围弟子哗然了,就连台上的诸位长老也是哗然一片。
李秀英一愣,丝毫没有想到,执法堂的大弟子,也要放下身份来参加核心弟子之争……
农泰华气急败坏,声如洪钟,怒吼一声。
“周寅,你给老夫下来,此等盛事,岂容你在此胡闹!”
周寅头也不回,目光灼灼,盯着台上的诸位长老和督战使,仿佛听不到农泰华的咆哮一样。
农泰华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其
实从昨日起,这周寅不知犯了什么病,就一直跟自己说不想再做执法堂大弟子了,想参加核心之战,想去中心大域看一看。
这可把农泰华气坏了,执法堂大弟子,接下来肯定是可以接任他执法堂长老的位置的,为什么就非要去中心大域呢……
农泰华不肯,周寅就铁了心的跟在他身边一天一夜,一直在说这件事,直到刚才大典即将开始,周寅还在说!
最终自己仍旧没答应,谁想到周寅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飞上台去说……
这干扰大典进行,可是犯了宗规的!若是督战使降罪下来,别说自己了,宗主都保不住周寅。
李秀英愣了一刻,也是有些恼怒。
在中心大域督战使面前,周寅脑子进水了不成,简直是胡闹!
“周寅,退下!”
李秀英含怒出声,拼命给周寅使眼色。
周寅面无表情,向着台上深深一拜,再次开口。
“弟子身为执法堂大弟子,自是明白此番举动实属不该,但弟子必须要说,弟子接任执法堂大弟子五年有余,始终知法执法,从未有一天懈怠,门内上下无人不知。我太一门弟子千千万,众人仰我慕我,羡我敬我,全因我是执法堂大弟子而已,此番心情,可谓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如今五年任期已过,要职虽好,但弟子心不在此,我辈修士,岂能贪念职务之便,又岂能尽享瞩目之时?弟子也想去那中心大域看一看,也想去更大的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更想去追求弟子那一颗恒古不变的证道之心!”
周寅声泪俱下,说到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之时,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心酸和孤独。
台下的弟子听到周寅真情流露,皆是感叹一声,默默不语。
农泰华有些呆滞,他从未想过,执法堂大弟子这样一个令人羡慕的要职,对于周寅而已,竟是一种加身的束缚……
李秀英也愣了,被周寅这一席话说的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书生点了点头,目中有不加掩饰的赞赏,好一个相识满天下,知交无一人!我辈修士,岂能贪念职务之便,又岂能尽享瞩目之时?
不但书生如此,那沉默寡言的督战使尚炎武同样目露强烈的赞赏,这周寅的脾性,他喜欢!
李秀英面露难堪,沉默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演武台上的周寅跪在那里,依旧一拜到底,没有抬起过头,在他的面下,演武台上,有一片片水花,浸湿了擂台。
君缅尘莫名感到,有些心酸。
谭山、帝休和罗素,皆是如此。
李秀英张了张嘴,欲要开口,面色稍稍一怔,脑中有黑衣男子尚炎武的传音。
李秀英点了点头,旋即才朗声开口。
“起来吧,你的请求,宗门允了。”
周寅听闻,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再次深深向着台上众位长老一拜。
拜过之后,周寅起身,转而向着农泰华所站的地方,深深一叩。
这一叩,是感恩农泰华提携之恩。
农泰华喟叹一声,默默点了点头。
这一叩过后,周寅目中彰显出前所未有的神采,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