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独有偶。
此时的南京礼部右侍郎翟銮正在和一群官绅吟诗作赋,因为他翟銮是翰林出身,又身居高位,所以大家都很奉承他。
而此时翟銮在与一众好友吟诗作赋完后,就问着自己儿子翟汝孝:“如孝,我看中的那块地,那户方姓的民户搬了没有?”
“没有,这姓方的民夫说给再多的银子,他也不搬,那是他家的祖地。”
翟如孝回道。
“岂有此理,真乃愚民蠢夫也,你抽个空拜会一下当地父母官,就说是我的意思,我翟家的地不能被外姓占了,望他这位父母官主持一下公道。”
翟銮说了一句。
而这时候,同翟銮交好的南京太常寺正卿蒋育容忙拉了翟銮过来:“少宗伯,快过来,看看在下这字如何,可有了您的神韵?至于与庶民愚夫之间的俗事何必操心,让后辈们去处理好就行了,无外乎弄上几条人命而已,阿猫阿狗一样的贱民死了也就死了。”
“蒋公所言甚是,翟某便斗胆看看。”
翟銮笑说着就走到案前来。
“圣谕到!”
但在这时候,传来了传奉官的声音,翟銮听了忙命人摆香案。
然后,传奉官便宣旨说皇帝陛下已赐了他翟銮“缪丑”的谥号,且令他病故。
翟銮听后如遭雷击。
“这,这,陛下,陛下啊!”
翟銮接着就哭喊了起来。
而此时。
蒋育容等同在此处的南京文官们也都很惊讶。
缪丑这不是秦侩的恶谥吗,如今被用在了翟銮身上,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陛下已经很厌恶他,要让他赶紧自我了断,毕竟只有去世了的人才有谥号。
“告辞!”
蒋育容可不敢在翟銮这里待了,毕竟谁也不想跟皇帝讨厌的人沾上半点关系。
“告辞!”
其他文官也纷纷告退。
而翟銮这时候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些文官,他此时只如坠冰窖,一时无法面对这个现实。
“去把家里的砒霜拿来,快去!”
翟銮对自己儿子翟汝孝纷纷了起来。
“父亲,这!我们真的要因为陛下一道谕旨这样吗,陛下没说让您自杀呀?”
翟汝孝回道。
“叫你去你就去!你爹爹现在要是不赶紧病故落得个奸臣之名,我们翟家的下场就会更惨了,他是君,为父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然就是苏州士绅们一样的下场!”
翟銮怒吼了起来,然后就伤心落起泪来:“陛下呀,您怎么不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臣也没犯什么大错呀,也没对您有半分不满之处,细想想,臣只是贪污受贿,可这不是官场常态吗,谁不爱收银子呢?”
很快翟汝孝就拿来了砒霜。
翟銮接了过来,然后仰天长啸起来:“啊,我真的不想喝毒药,这砒霜喝着肯定很苦啊!我怕苦啊!陛下!”
于是,翟銮对自己儿子说道:“如孝,扶为父起来,扶为父去井边,为父要跳井里自我了断,然后你再上报说为父病故。”
“是!父亲!”
翟汝孝也有些悲戚地扶着翟銮来了井边。
翟銮看着深不见底的水井:“不行,井水太冷,为父怕冷。”
“那父亲,我们?”
翟汝孝问了起来。
翟銮跪在地上,哭吼了起来:“陛下,臣真不想死啊!”
说完,翟銮还是一咬牙跳进了井里。
……
“公公!南京礼部右侍郎翟銮病故!”
苏州,一宦官急切地跑了来,呼吸急促地对陈瑜说道。
陈瑜啐了一口:“慌里慌张干什么,一个礼部右侍郎而已,在陛下面前就是阿猫阿狗一样的贱货,死了也就死了,等陛下醒了,再去告知给陛下!”
“是!”这宦官忙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