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将军出府就强行闯了进来,你不会不高兴吧?”
冰雪摇了摇头:“不会。”
紫若瞬间脸上挂上了笑容,道:“冰雪,你没事就好,这几天真是担心死我了,我……我弟弟生病时我都没有这么担心过呢,你可是第一个,以后我要是生病了你也要好好对我。”
“好。”冰雪眸中含着笑意道。
紫若眼睛看到冰雪衣襟上的一丝血迹,咋咋呼呼道:“冰雪,你怎么了?衣服上怎么有血?”
冰雪低头看到衣襟上染上的血迹,想到是方才为母亲擦拭下颚时不小心染上的,眸色一暗,领了紫若进屋。
屋中临华坐在茶桌前,低眉执起白色瓷杯,指尖摩挲着瓷杯的外沿,杯中茶叶浮沉,馥郁幽香自杯中溢出,氤氲缭绕,临华薄唇轻啜,如煦阳光倾泻落下,人若饮中之仙俊雅出尘。
紫若一眼看过去,眼睛就直了:“……好生俊秀。”
临华似是听到了,随之望向紫若,一双星眸中平淡无波,将手中瓷杯慢慢放下,垂眸执起桌案上的茶壶,专心沏茶。
紫若没来由的感到后背一凉,忙拉了冰雪的衣袖就往里走。
不知为何,那人刚才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种如同父亲看她时一般的异样,都是能够让她手足无措,甚至莫名其妙地感到畏惧,不自觉的想要膜拜臣服。
“冰雪,颜夫人这是怎么了?”紫若看到榻上面色青黑的颜母及摆放在榻前的水盆中染血的手帕,一脸紧张道。
冰雪素手抚上母亲的发端,道:“母亲因照顾我致使邪气入侵体内,如今性命堪忧。”
“啊?这么会有邪气呢?我……圣上不是早就颁布了新政,明令禁止王朝子民传授邪术吗。”紫若疑惑不解地道。
冰雪坐在榻沿,看着榻上昏睡的颜母,沉默不语。
紫若思索许久,犹豫了一下道:“是上次那个偷袭的人吧?”
见冰雪依旧沉默着,紫若不由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道:“也就只有他这种不敢光明正大参与大比的人才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真是太可恨了!”
冰雪想到这几日在生死边缘艰难挣扎着,连累身体原本就虚弱再经受不起大病的母亲昏迷数日,如今命在旦夕之间,就连父亲这样素来放不下脸面的人如今也顾不上颜面入宫请求。
冰雪的手抚着母亲一头不知何时已染上霜雪的长发,低垂的凤眸中怒火烈烈。
若是她武功再高强一些,再提防警惕一些,又怎会让这等邪教之流有可乘之机!
整个将军府因她而大乱,她痛恨自身如今的无能为力!
“冰雪,冰雪……”直到紫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冰雪方回过神来。
紫若道:“冰雪,明日便是大比正式赛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保存好精力,我明日在演武场等你。”
冰雪点了点头。
紫若刚走,一阵疾风拂过,临华已离了茶桌来到冰雪身前,不由分说拉起冰雪的一只手便开始为冰雪把脉。
“你……”临华速度之快,冰雪连一抹残影都未看到。
冰雪欲将手收回,反而被握得愈紧。
“你做什么?”冰雪头一次被人拿捏住,偏偏还反抗不得,一双凤眸寒意更胜,恨不得将临华冻杀原地。
临华不语,半晌,将冰雪的手松开,转过身道:“蛊毒虽是已解,寒邪却是未袪。”
“寒毒?”冰雪立即站了起来。
临华道:“寒毒积年而聚,如今已深伏心脉。”
不啻一个晴天霹雳,冰雪白皙的双手紧攥着,胸中翻涌着绝望与不甘,望着临华缓缓道:“可有解法?”
临华转过身,见着冰雪一张脸上血色尽失,眼眸却是倔强地看着自己,心下一软,颔首道:“冰雪,你近日所修习的功法本源为阳源,恰与寒源相冲,可为本身聚集阳气,抵御寒气深入心肺。”
冰雪道:“我体内寒气可否除去?”
“可。”临华道。
冰雪手渐渐松开,掌心处隐约可见几道红痕。
正在这时,外边有人道:“将军,您回来了。”
屋外脚步声渐近,冰雪凤眸凝视着临华道:“还望公子莫要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自然。”临华唇边漾起令人目眩的浅笑,冰雪,本座终是与你有了一个只有你我知晓的秘密。
颜云北一身官服尚未褪去,脚下生风,一步踏入屋中。
屋中临华坐在桌前,看似疏离又让人难以忽略他的存在。
“父亲,如何?”冰雪见颜云北回来了,立即走向颜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