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上,概念上或者能力上的不足。”
冉斯竺给段落面前的碟子上倒上一些橄榄油和餐厅特调的佐食醋,之后也给八月和安娜的碟子上倒了一些,示意大家一起开始吃些餐前面包,边吃边聊。
他看向段落,段落正撕下一小块面包,蘸了蘸斯竺刚给他倒好的橄榄油,吃了进去。
冉斯竺心里一松,觉得眼前人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转念一想,怎么觉得有点在哄恋人的感觉?
但这个感觉也很不错。
冉斯竺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心跳的声音就像是鱼丸的小爪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啪嗒啪嗒,轻巧,愉快。
“所以我就在想,新的片子,没你不行的。”他也撕了一小块面包。
这家餐前面包烘烤地真不错,温度正好,还微微有些烫。
碱面让面包上形成了大面积的疏松气孔,松软可口,外皮硬度适中,酥脆又有咬劲。
八月饿了,他点了一份小羊排配上芦笋,可正餐总还需要点时间,所以现在狼吞虎咽地已经吃下第二片面包了。
这其中,还时刻记得点头,表示对冉斯竺的话十分赞同。
安娜点了一杯无酒精的特调软饮,现在正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枕在手上查手机里的邮件,毕竟他们在说拍电影的事儿,自己也插不上话。
段落当然心动。
冉斯竺的导演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最近熟络起来的这几周的紧密合作也让他看到了这位学弟的天才,能让他时刻提醒自己选择做学术,不做实践导演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人可不多。
就像斯竺所说的,两人合作下来,的确在许多能力板块和配合上,他和斯竺就像榫卯结构的两个部分一样,能够近乎完美地充分契合起来,将影片打磨成超越了两个人单打独斗的能力的一部作品。
冉斯竺有他独特的一种对情感捕捉的灵敏,这是近乎天生的本能,这让他可以让影片的故事行云流水地走下来,却又能够在流畅的水面下隐藏了无数个漩涡深深地抓住观众。
在冉斯竺的影片呈现里,没有拍摄,没有影片,没有剧本,只有生活,只有真实,只有直击人心。
而这时候,就需要段落帮他控制住这条小溪的宽度,水流湍急程度,甚至是每一个水旋那恰到好处的位置。
若是没有段落,斯竺也许依然会成为导演大物,只是需要无数次碰壁,摸索和成长。他一个人拿了学生电影节的最佳导演,他也依然可以一个人去拿下很多其他最佳导演的奖项,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当然,他很幸运。他可以有一个段落。
若没有斯竺,段落跟随Phil做研究,也许会留校UCLA,做一位也颇有个性,曾有锋芒的教授,甚至在学术界的荣誉上颇有斩获。又或者他不甘放弃拍摄,会选择回到场地,继续尝试去拍出一些自己的风格,也许会泯然众人,又也许会在小众市场上收获观众。
但是,他也很幸运。他遇到了冉斯竺。
就像那天下午段落答应斯竺去一起喝一杯咖啡一样,就像他给斯竺说画就画了一张头像一样,他很多时候从不犹豫,只追随内心的想法。
段落用餐巾擦了擦手,伸出去做要握手的模样,“那我们一起,拍个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