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不必过于如临大敌。而油壁车出现在此地,已明确是一件宝物了。
见万不宁行动,碧眼书生紧随其后,一同回到油壁车近前。
油壁车黄澄澄的车身停在坟茔前,亦在琼花外,一只鱼人肆意地经过油壁车,不经意的碰撞间在车壁上留下一摊粘稠的沾着鳞片的水渍。
“满青,你先前说这油壁车需如何启用?”
“师姐,我猜测这几句题字就是这车的宝诀,这辆油壁车朴素,许要我们按字诀将其装点,或能得见风采?”
万不宁赞同地点点头,转过身越过碧眼书生,看向姜珣一行,道:“我有意试验此油壁车的功用,不知花道友与冯道友意下如何?”
“万道友说的极是。”
花朗拱了拱手,冯春兰也点点头。尝试一番也没坏处,总好过干等着。
“师姐,‘草如茵松如盖’,具体要怎么做呢?念一遍也没什么变化啊。”
一个女弟子疑惑地看向自家师姐,在鱼人出现之前他们就已讨论许久,或念或诵或唱,油壁车都无响应。
“满青说的不错,这几句的意思或许是要我们按要求打扮这辆车。车厢里空无一物并无陈设,‘草如茵’,师妹,你便去扯一片草茎编织一块软垫,至于‘松如盖’,何处有松林?”
万不宁吩咐几个师妹,琼花之内绿草随处可见,却连一颗树都没有,何来松树?
“万道友,这不妨交给我,在下有幸薅了一把松针在手。”
花朗出声接过“松如盖”的难题,余下的“风为裳”则被碧眼书生笑吟吟地讨去。
虽不知这做法是否有用,但必定是一样宝物的油壁车明晃晃地停在眼前,总不能让回燕宗一门揽下事宜得了全部好处。碧眼书生这般想着,也分配起任务来。
姜珣向冯师姐点了点头,冯春兰开口要了“水为佩”的字诀。
一时间,琼花里几十余个修士忙碌起来,呼风唤雨好不热闹。
红衣的回燕宗弟子在草坪前抽丝剥茧结草纺线,分工有序;各色法衣的散修在碧眼书生带领下四散而开,各色灵光飞上半空截留一缕缕清风化成实线汇到一处成了一匹沾染春色的舒然绿布。
花朗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储物袋,朝下一抖倒出一摞翠绿松针累成了小丘,只不过他的琼花扇在其中扒拉两下便泄了气。
只见花朗拍掉折在扇面上的松针,起身走进散修中,靠着身上刺目的分光强拉了两个散修帮他分拣错杂无序的坚硬松针。
至于姜珣,脚下便有条澄澈的小溪,姜珣等人倒不必费力唤水。
冯春兰卷起一泓溪水,舒洁舒荣则合力举起那面绣着蓝赤猛虎的黄旗,轻斥一声催动猛虎显出身形,只见猛虎身上蓝色纹斑微微发亮,张开大口喷出一道赤色火焰烘烤溪水。
溪水在焰火中渐渐浓缩成了巴掌大的似冰非冰的圆团落到了姜珣身前。
甫一入手,圆团温凉似是夏日日照下浅水里的石块,尤其润滑清透,比之黑鸦棋也不遑多让。
姜珣吸了口气,聚玄冥灵力为笔在圆团上画出图样,给三人看过后修改几笔便开始雕琢。
冯春兰见姜珣已刻完一角便接过有了环佩雏形的圆团继续雕琢,如此往复。
偌大的琼花里,只余沙沙作响,应和着琼花外鱼人生傀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