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砖断壁之间,十八岁的夜笔直地前进着,目标明确,大步流星。饿的干枯的厄鬼们像是杂物一样在俩边堆叠着,向远远还未走来的夜伸出了他们的手。华服鲜丽的夜在他们中行走着,像是所有的权贵那样,漠视着一切。他不理会有孩子抱着他的腿恸哭,不在乎乞讨未成者的侮辱谩骂,只是向前走着,向着自己的目标一步又一步迈进。
“吱呀——”木门被缓缓推开,尘土呛着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昨天不是刚清理过吗?怎么又这么灰了。”也顺着尘土中的光柱看向了屋中,绯永坐在用木板简单搭起的床上,用着陌生而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夜缓缓地走进来。
“贫民窟里总是这样的,不像大少爷的家里金碧辉煌,连一点灰尘都容不下。”绯永冷漠地回应了一句,不再正眼看着夜。
“怎么还是这个态度啊,这样我可是会伤心的啊妹妹。”夜尴尬地笑着,想要坐到绯永的身边去,却发现对方并没给自己留下一个位置。
“呵——说再多,你也不过是想和他们一样利用我的身份罢了……你这样的混蛋我见得多了……别假惺惺的,让人恶心……”
夜瞪大着眼睛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下意识地将眼睛瞪得更大。
“怎么,自我感觉良好?想辩解?别搞笑了……”绯永看着夜的样子,气的笑出声来,“你有没有看看你走来时的那副样子吧?和那些混蛋有什么区别?你不过是个没看清自己的公子哥,又怎么可能和我真的感同身受呢?”
“你走吧,就算你真是我血亲的哥哥,我们也并没有过什么感情……夜,是吧?你走吧,离开这里。我十六年的人生中需要很多人帮助我,我这十六年走来也同样对他们心怀感激,但这之中不包括你,夜,不包括你。”
“嗯。”夜听完了绯永的所有斥责,也不反驳,只是点点头,顺手从绯永的床上捡起了那个简易的树枝扫帚,走到了门边。
“你做再多都没用!”绯永不解地皱起眉头,冲着雁鸿喊道。
“嗯。”夜点点头,做起了清扫。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能不能离开这里?贫民窟不需要你这样的公子哥!”绯永反倒是更加生气了,大步流星地走来,一把握住了夜握着扫帚的手,“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但我并不认为人穷就要活得低下,就只能活在垃圾堆里。”夜轻轻抖抖手腕,挣脱了绯永的手,“我之所以为你打扫屋子,只是因为你是我的血亲,我的妹妹罢了,我想要去珍视你。”
“而且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过了。”夜不管不顾地一扫一扫地将屋子里的灰尘拍落,“你的勤劳配的上这样洁净的屋子……绯永,我知道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回报,你付出了数以千倍的努力却最终只能勉强不让自己冻毙于风雪。但我想,至少,我能让我的血亲,我唯一的妹妹好受一些,用我的方式,我的东西,而不是那个臭老头给我的身份。”
“少在我休班的时候说这些……”绯永知道夜说着的话是真心的,可这样一个突如其来闯入自己生活的人,一个原本高高在上只能抬头去看的人,绯永只是本能地厌恶着,“屋子我自己会去打扫,用不着你……”
“我觉得能做一点还算是有一点吧。”夜憨憨地笑着,“毕竟你是我的妹妹啊。虽然几乎未曾谋面,但对于我来说,你也是很重要的宝物啊。”
“这种话拿去那种风月场所里和那些小姐说去,我现在可不想听到这种肉麻又无趣的话。你走吧,我自己来。”
绯永劈手抢过了夜手中的扫帚,推攘着便要将夜推出门外。
“哈哈哈,这样说的话,哥哥我可是会真的伤心的啊。”夜哈哈大笑着,已然不把自己当作是外人了。
“你怎么还自来熟了啊。”绯永也不知道该说上些什么,“好了好了,我都不知道要说上些什么了……我的假期可是难得又宝贵的,就不要浪费它了……”
绯永还是觉得夜呆在自己身边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还是要将夜推攘出去。夜哪会松口放弃啊,便死皮白赖地恬着脸就不出屋,不一会,俩人之间本来满是隔阂的互动也逐渐变得似乎“亲昵”了起来。
“说起这些来确实很怀念啊。”为故事会添砖加瓦的绯永此刻提着一个火把走了过来,为雁鸿与阿岚所坐在的地方点燃了篝火,随后便对自己听到的末尾的故事发表了评价,“不过这些都是夜的说法吧?和我的记忆还是有些出入啊。当时他可是缠了我好多天,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非要认我这个妹妹。”
“毕竟是夜那家伙嘛,太正常不过了。”雁鸿点点头,表示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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