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不是人

sp; “别闹”华年坚持着最后的倔强。

    一推一扒，华年宽大的袖袍里滚出一卷画纸。纤纤顺势捡起来，展开，是一幅美人图。

    画里的仙女美目皎皎，手持团扇，云鬓高髻，鸿衣羽裳，腰系玉珪，履饰龙珠，仙姿胜嫦娥，美貌盖洛神。

    面熟得紧！

    纤纤正欲再瞧个仔细，画卷陡然化成一道烟，飘回了华年袖子里。

    袖里藏娇！

    纤纤天真坦然一笑：“少年气血方刚，喜欢仙女嘛，我懂我懂。”她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十指相抵，笑问华年：“我们接着睡？”

    “你去睡，我不困！”华年那三万岁的心肝硬生生抖了抖，十八岁的面庞躁得滚烫。

    “罢”纤纤泰然自若捞着裙摆爬上床榻，不过眨眼功夫，便传来密密的呼吸声。

    华年放松紧崩的神经，坐到书案后，望着榻上酣睡的倩影喃喃轻声道：“你当真全都不记得了？”

    旭日初上，金光在九重天上一泻万里，祥云梵音，云蒸霞蔚。

    纤纤打开上灵宫的红铜大门，踏上二十八重天的云阶。

    方走几步，见不远处一青一红两只大鸟破云而出，展翅并排飞来。

    青色的尾翼华丽，红色周身笼罩在雄雄火光里。

    纤纤紧忙往云阶边上让了让。

    两只大鸟急如闪电，羽翼扑闪便到了纤纤身前，化作一个青衣少女和一个红衣少年。

    少女眉眼弯弯，气质如兰，发髻上簪一支白羽毛。少年眉如剑，丹凤眼，发冠上别一支彩羽。两人端端挡在了纤纤身前，阻断了云阶之路。

    “两位仙友？”纤纤傻笑，荡漾出一对甜甜的梨涡：“你们是要往上，还是要往下，先请。”

    青颜正欲说话，她身旁的少年冷哼一声，颇不友善道：“龙纤纤，你装作不认得我们，就以为没事了？”

    纤纤左右顾盼，一手指着自己，脸面茫然问那少年：“仙友，你在同我讲话？”

    那少年忍无可忍，咬牙道：“龙纤纤，你别以为装傻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少女紧忙拉住他，劝慰：“火烈，别冲动。”

    “我问你，我妹妹青颜昨晚来寻你，你为何躲着他？”火凤脾气急躁，今日不弄个明白，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青颜么？”纤纤真诚道：“我知我欠你们的债，不过我会还的，真的。”她两指冲天，信誓旦旦。

    “你不欠我们的，你欠我哥的！”火烈怒目道：“你打算何时去见他？”

    “你哥？”纤纤听得一愣一愣，心下怅然，这宝相星君到底欠了多少神仙的债。嘴上陪笑：“债自当要还的，请问仙友，不知你哥是哪位尊仙？”

    “龙纤纤，你别欺人太甚！”火烈大喊一声，“唰”，双翼一展，他化回原身。

    青颜双手绞衣，急喊：“火烈，别冲动！”

    蓬天烈火下，一只身披红红烈焰的火凤，双翼一展，长数米。只见它一张口，一束烈火对准纤纤扑面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