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左手攥的死紧,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右手指了指最旁边那一栋。
陆白白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秀气的眉头蹙紧。
那栋单元楼比眼前的这激动都要来的冷清,整整一栋楼就只有一家有灯从窗户上透出,昏黄色的灯光莹莹的照了出来,显的其他的窗户黑洞洞的,有点阴森的感觉。
“那是你家?”
陆白白还在试探,“你儿子发烧多少度?”
女人这下是真的着急,眼泪花都从眼角渗了出来,说话都有点结巴,“高烧啊,38.8,麻烦医生快点去吧,救救我的孩子。”
陆白白眼睛注视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但是看她的眼神里,是真的存在身为母亲担心孩子的忧虑神色。
她身为医生,不可能不上去查看一下的。
“行,你带路吧。”
女人拉着她赶快的进了单元楼。
陆白白跟着进去,电梯有些老旧了,旁边贴的都是些小广告。
女人快速的按下17楼,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祈祷,“快点快点。”
整个单元楼都没有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17楼。
电梯门一开,女人就拉着陆白白往外走,出去的时候还深深的看了陆白白一眼,目光里带着些躲闪。
“就这儿了。”
女人着急的捶着门,“开门,找到医生了。”
陆白白疑惑的看着她,还没有分居吗?
门被粗鲁的拉开,扑鼻而来的是冲天的酒气,还有婴孩哭的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骂骂咧咧的脏话就在看见陆白白的时候直接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音。
陆白白眉头皱的紧紧的,男人直白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瞥眼看向身边的女人。
她什么都没有管,一把推开男人,将陆白白拉了进去。
走到房间时,孩子的哭声已经沙哑了。
“医生,快帮我看看我孩子。”
陆白白赶快上前检查,白嫩的额头烧的滚烫,小脸红扑扑的,还带着一些细小的红疹。
她俯下身,侧耳听孩子的心跳。
男人拿着酒瓶,站在身后,肆意的打量着陆白白姣好有致的身材。
“你喂他喝酒了?”
陆白白回过身来,眼神如鹰般犀利的望着身后酒气熏天的男人。
对着他色眯眯的眼神也丝毫不慌,眼底的愤怒直接就爆发出来了。
旁边的女人也是怒不可遏,“什么?他还这么小,你喂他喝酒?”
说着,就要扑上去拿拳头打他,却直接被男人一把挥倒在地。
“我的儿子,不会喝酒那一定不是我儿子,喂他喝点怎么了,我小时候就是在酒罐子里泡大的。”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打着酒嗝,说着还要抬起腿对着地上的女人踹上一脚,直接被陆白白抬腿给踢开了。
她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父亲,他这种人不配被称之为父亲。
陆白白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打算先救人再算账。
就在陆白白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男人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对着她使了个眼色,女人也不像是在陆白白面前的模样,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不想再看男人那即将得逞的笑容。
她从小包里掏出小药丸,这个药入口即化,完全不会怕噎到孩子。
将药放在孩子的嘴里,很快便止住了哭声。
女人连忙站起来,扶住孩子的小摇篮,看着他就快要睡着的样子,欣慰的笑了。
“谢谢医生。”
女人对着陆白白一直弯腰道谢,陆白白也赶紧扶住。
“很快会退烧,是在不行叫救护车吧。”
陆白白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软乎乎的,心简直像化了一样。
“光谢有什么用,天气凉了,医生出来喝杯热茶吧。”
男人带着自以为是无懈可击的笑容,但在陆白白眼里多看一眼都嫌弃的不行。
她直接拒绝,就走出了房门。
男人站在她面前挡住,身后的房门被砰的一下关上了,还带有落锁的声音。
陆白白神色微惊,“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想小姐能陪我玩玩。”
男人满口酒气,咧着一嘴的黄牙,笑的无比猥琐。
陆白白看了一眼房门,冷笑一下,“这是过河拆桥?”
“医生,对不起,他说了,只要带人上来,就可以放过我们娘俩了。”女人在里面的声音像是带着无奈,却也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只要人,还是只要我?”
陆白白一语中的,不管是门内的还是门里的都没有说话。
陆白白已经猜出来了,总是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不过在与方法的拙劣与否而已。
女人对孩子的焦急是真,被打是真,但是对于丈夫的言听计从也是真,与其在小区门口等待医生路过救援,不如说是设下的局,等着心善的陆白白来跳。
陆白白一早就看出来了,她最近心里是真的压下了很多委屈和不甘,早就想找个出气筒。
陆白白选择跟上来,第一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病人,第二,女人身上的伤口如假包换,遇上家暴也是可以帮上一帮的。
结果就遇上了这么个奇葩父亲和家暴丈夫。
陆白白看了眼前这个集万众恶劣于一体的男人,眼底的喜悦一闪而过。
终于有出气筒了,我打不过彪哥,还能打不过你?
男人将手里的酒瓶一甩,开怀大笑,家里的黄脸婆他早就腻味了,要不是有高人指点,今天说不定并不能享受到这般角色的滋味了。
他视线都不想挪开,死死的盯着陆白白凹凸有致的身材,反手将门锁上了。
“看你这模样,还嫩着呢吧,没关系,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男人摩挲的下巴,脸上都是被色欲酒肉掏空的萎靡样子,笑起来难看极了。
“你哭喊都没有用的,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开心,叫的再大声也没有用,毕竟这整栋楼都没有人了。”
“哈哈哈哈。”
男人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能行,陆白白却露出不屑的眼神,直接上前,抬脚就是一个竖踢,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胸肋骨快要断掉了。
“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男人利落的站了起来,眼神凶狠的看着陆白白,“等着我把你扒光,就……”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陆白白上前给了他一巴掌,直接把他给打懵了。
“酒囊饭袋,一点挑战性都没有。”陆白白眉头轻皱,声音冷肃。
男人听了这话,自尊受到了严重的羞辱,抡起堪比陆白白大腿粗的胳膊,就要扇陆白白。
陆白白轻巧灵活的躲过了他的攻击,甚至还钻到他的背后对着他的后背踹了一脚。
“是不是有人让你把我带上来的?”
男人直接倒在了沙发里,常年喝酒早就脚步虚浮了,酒精上了头,栽倒在了沙发上一时还有点爬不起来。
他直接坐在地上,仍旧打量的陆白白,他对于美丽的事物始终抱有肆虐的心理。
“不管怎么样,你今晚跑不掉的,不如好好顺从我。”
陆白白都懒得搭理他,一肚子的气也没有消散,只能回去让彪哥像上次一样找个拳场让她发泄发泄了。
她拍了拍手,转身就要离开。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女人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她,双臂张开,四目相对,没有内疚,没有愧视,更没有躲闪,只是再次将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