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二五顿时感到了一种身处下风的憋屈感,明明平时不会轻易动气,现在的他却是莫名觉得有点儿不爽,然后忽地想起了不久前的纵横术之鸡汤发言,于是他压低声音道:“虽然这个世界很美,但在我眼中还是你最美,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我、我......”
“......哈?”
“抱歉,打扰了。”苏二五顿时涨红了脸,说不下去后面的羞耻台词,默默坐直身体,用不正规的手势开始练字。
小姑娘却是觉得有意思了起来,她看了过来,笑眯眯地道:“我看你估计都不知道这些字怎么读什么意思吧,我来教你?”
“不......不必......”
......
苏二五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寝室,其余人早比他先回来了,正在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的课程,不过苏二五却是没多少高兴的,尽管这些课程对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新鲜。
不久后,钟声响起了,他们赶紧出门前往膳房,不过苏二五很快就发现崔赟也跟上来了:“你不是看不上粗茶淡饭吗?”
崔赟淡然前行:“世家之子心胸宽广,粗茶淡饭也未尝不可也。”
苏二五在心中暗笑,但也没明面说出来取笑他。
在膳房领了饭坐下后,苏二五忽地再次肚痛了起来,这次却不再是一瞬间的事,而是回荡了一阵子,让他明确自己确实肚子出问题了。
见他皱着眉、脸色不太对劲的样子,顾贞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有点肚痛......”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或许吧。”
话音刚落,肚痛却又消失了,这让苏二五忐忑了一会儿。
......
入夜,回廊上亮着两个灯盏,后一个黑衣人追上前面那个黑衣人,拉住他,低声问道:“白天你送过去的那批元种已经用了?”
“用了,怎么了?”
“我好像不小心将要送给会稽钱氏那颗元种混进去了。”
“......”
“怎么办?”
“想办法拿另一颗替代吧。”
后面的黑衣人犹豫道:“要是原来那颗元种是独一无二的呢?”
“嗨呀,元种不都一样的,哪有什么不一样?你这么多年来见过不一样的元种吗?”
“也是。”犯了差错的黑衣人顿感轻松。
......
正将入睡时,肚痛忽地再次发作,苏二五突然被痛醒,立马坐了起身,但剧痛却又已经消失了。
“这也太水土不服了吧......”
苏二五被这三番四次的肚痛折腾得实在茫然了,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于是他继续睡下,凭着残留的睡意迅速入睡。
于是,他做梦了。
在梦中的他,以第三者的角度看着一个小女孩的成长,她长于宫中,却孤苦凄怜,身边的人虽称她为安乐公主,却没人正眼看待她,就连小小的宫娥都冒犯她,而她只能默然以对。
她喜爱看书,因为她平时出入的地方就是宫中的藏书阁,数万卷竟是被她看了三分之二。长久下来,由于司空见惯,宫中的人们也对她出入藏书阁的书视而不见了,直到某天,她找到了一本书,竟是忍不住露出惊喜之色,要知道平时谨慎自保的她可是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哪怕面对最卑微的下人也是这样,因为在这皇宫中她没有同伴。
“齐物诀?不该是齐物书么......”她小声地疑惑道。
于是,她翻开了第一页,苏二五也跟着看见了上面的内容,明明不识字的他这次竟是看懂了上面的内容。
“卷一总纲:虚者,有无皆忘,万异冥一,故谓之虚。形动不生形而生影,声动不生声而生响,无动不生无而生有。”
便在此时,苏二五突然间被吵醒了,一声尖叫直把他吓得醒了过来,他猛然起身,便见所有人震惊地看着自己......不,不对,是自己的身边!
苏二五也低头看去,于是他看到了,长着一副猴脸的马宝睁大着眼睛、胸口插着短剑躺在那里,鲜血染红了床席,而那短剑竟是莫名熟悉。
苏二五惊慌去搜寻自己的包袱,果然发现自己包袱里的短剑不见了,此时此刻,他脑海里莫名回荡起进入坞堡前那个“将军”留下过的提醒。
“杀人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