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是随苍穹一道来往天溪谷的,一面是来看望离家已有二十余年的女儿,一面是为了朱歆瑶的毒而来。
六爷给朱歆瑶把了脉,抽了血来实验,其实她中的毒也没子不语说的那么严重,他自己也带来了仅存的一点解药,可这已经是二十年前制的,缓解药性是可以的,恢复的话,还不好说,他来之前已经往琉球到发送消息了,希望孙女唐鸢能及时赶到,因为这蛊毒至今还被唐门封存为禁药,所以在小婉离开后就没制作解药。
小鱼依旧很关心地问:“六爷爷,小姐什么时候能醒来?”
六爷摇摇头:“不好说,短则三五日,长则十来天,这解药还是二十年前制的,药效还剩多少,我也不清楚”
周墨急道:“二十年前,恐怕解药都变成毒药了吧?”
蓝逐风制止他:“周兄别急,六爷是这方面的泰山北斗,自是清楚药性质保,药性会减淡,怎么会反着来呢”
周墨有些不好意思回道:“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
六爷接着说:“我已经给我孙女发了书信,她接到消息后定会赶来,她才是活解药”
周墨问:“您孙女,是叫唐鸢那位姑娘吗?她好像去了琉球岛”
六爷点点头:“没错,就是她,我门中每一代嫡传长女都会从小浸泡服用一种特殊药物,是为了研究一些怪状毒物成分的时候,她们的血都能派上用场”
“那,为什么一定得是长女?”
“哈哈哈,这个我也不清楚,从我的祖父辈传下来就是这样的”
“那对她们的身体有影响吗?”
“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但是问题也不大,不会危及性命,反而能使容颜不易衰老,我姑母,我姐姐,还有我女儿,都是这样的”
周墨会意点头,第二天,一行人随着六爷前往九龙山,拜祭子不语,周墨本不想去,就是子不语害的朱歆瑶昏迷不醒,可蓝逐风说:
“我觉得,为了瑶瑶,你更应该一起去拜祭一下,首先,瑶瑶的姨母也在九龙山,说起来,子不语也算是瑶瑶的姨母,她们的有些渊源我们还不是很清楚,但我已经大概猜到一些事情了,我想此时如果瑶瑶不是昏迷的话,她一定会一起去的”
周墨想了想,才点头答应一起去。在白小柒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墓地,当年白小柒就把萍萍葬在了他们一起居住的那个小房子的后山,所以小婉跟艳芝也是一起归落在旁。六爷走到小婉墓前,苍老皱巴的手抚摸着墓碑,老泪横秋,还一直盼望着她能回去,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跟着一起去的人也都一起给三个墓点了香,送了花,蓝逐风站在白小柒旁边:“你把她们都葬在了一块,是不是已经知道萍萍的死因了?”
白小柒回到:“我想起我第一次遇到师父的时候,她就是带着一口棺材,她说要带一个姐姐去治病,之后我一直没见着那口棺材也没见到那个所谓的姐姐,她当时就说从广南来,后来我遇到萍萍后,从她口中得知母亲一直被父亲冷落,甚至被父亲和小妾联合赶出了家门,后来有一个女人来带走了母亲,但是每次她都只是浅浅一提,我也没有仔细盘问,我在给师父收拾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她的海捕文书,上面说她是广南府柳生公侯府灭门血案疑犯,我才联想起一切,萍萍和师父都瞒住了我,让我起疑的是,萍萍跟我在一起后第一次提及我亲人的时候不是想见我父母,而是见我师父,她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接近师父,而师父自从萍萍死后她都没主动提起要来看看,想通了这些,她们之间发生的事,也就解释得通了”
“那,你还有心结吗?”
白小柒长叹一口气:“唉,没有心结了,我想,萍萍是甘愿自己死的,她明知道杀不了我师父,可那毕竟是大仇人,即使是飞蛾扑火,她也义无反顾,也许我们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但我很怀念那段时光,我是真的很快乐”
蓝逐风拍拍他的肩膀:“想通了就好,现在她们母女也在一块,泉下英灵也不会寂寞了”
“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也许,继续去流浪吧,行侠仗义是我一直最想做的事,对了,瑶瑶怎么样了?”
蓝逐风示意他看小婉墓前的六爷:“你师公带来了解药,只是还不知道药效怎么样,他的孙女,就是在凉井镇跟我一起的那两个唐门女子,应该也正往这赶,相信瑶瑶很快就会醒来的”
白小柒点点头,然后走到六爷旁边,双膝下跪:“师公在上,小柒给您磕头,师父她死得其所,并无遗憾,逝者已矣,还望师公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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