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再加上忌惮她的家世背景,也懒得计较。
总之到最后棍棒教育禁闭教育全都试过了,仍然没能把纳达尔扭回到正轨上。可就算他再怎么不堪,那终究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维持仇恨是件无比耗费心力的事,她不知道除了这件事之外,自己今后该为什么而活。
“傻女儿,趁着年轻,再嫁吧,家庭这种东西还来得及的。”看到茜妮尔的神情似乎多了丝理性,塞斯汀赶忙劝慰了句。没有谁能只靠仇恨活着,就算能,那样的人生也太煎熬。
老塞斯汀也没夸张,茜妮尔也才刚过三十而已。凭她的样貌和家世,哪怕顶着个寡妇身份,想组建一个家庭在奥德伦萨而言仍然很容易,难的是茜妮尔自己是否愿意接受新生活。
“……好,父亲。”茜妮尔低声回应了句,心里想的却是当时索尔在舞会上说的恶言。
“这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老贱人是谁?离我远点,你身上的老人味熏到我了。”这些语言不可谓不恶毒,但当时索尔诅咒缠身本就疯狂不已,再说都拼命了谁特么还会在乎语气。
骂人这种事本来就是怎么疼怎么来,哪怕茜妮尔只比他大两三岁,索尔仍然会这么骂。
“如今虽然不是好世道……,不说了,下周二席长老家里有场舞会,你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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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兰提斯军政处会议室,三名自由联盟的元帅抱着手,有些沉默。
坐在桌边的希凡克表情一直有些起伏,没办法,索尔来了又走了,但他做下的事情却仍然还在发酵着影响。希凡克自己的元帅地位倒不至于动摇,但一些负面流言还是挡不住的。
此刻头号元帅艾森巴尔,和手臂腰间裹着绷带的黛伦娜,以及金发希凡克围坐桌边,是在商量事情的后续。比如,是以更狠烈的手段展开报复,还是把被打的脸就此默默藏起来。
希凡克心里肯定是怨气难消的,这本来或许算是件私人恩怨,现在却把自己的两位同僚牵扯了进来,黛伦娜因此还负了伤。要说更酷烈的手段,希凡克也只能想到屠人家小而已。
但他还真不敢那么干,索尔说的很清楚,你随意,只是到时候我干的时候你别有怨言就好。说到底索尔就算失去也只是几个女人,而自己那么大个家族失去的可不只是几条人命。
一旦家族动荡,自己将会失去背后的有力支持,说严重点元帅之位不保都有可能。当然那个过程不会瞬间发生,而是潜移默化,亚尔兰提斯的权力争夺中从来不缺少前仆后继者。
用宝石去撞石头显然不划算,关键现在局势紧张,粮食才是亚尔兰提斯正在紧抓的问题。
“算了吧。”最终还是因此受伤的黛伦娜为这场讨论做了总结,艾森巴尔和希凡克心里同时松了口气,要说对索尔的忌惮他们还真有。纵观过往,那家伙就是只毫无底线的疯狗。
别问,问就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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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到来,巴烈尔或者说夏尔肯睁开眼,觉得活力满满。
他于数月前回到自由之城潜伏,然后心心念念地开始打听索尔的情报。
虽然明面上并没流传出索尔回归的消息,但夏尔肯觉得自己看见了。通过在旧领主府门口的长期潜伏,那段时间夏尔肯发现了一个可疑的黑袍身影进出,夏尔肯怀疑那就是索尔。
然后夏尔肯远远缀在后面,看着那黑袍带着光明教廷的圣女艾蕾莎进入除靈人协会,接着除靈人协会的塞蕾欧姐弟俩跟在索尔和艾蕾莎身后,于前后共同消失在了荒野某个地方。
是真的消失,凭空不见那种。生灵的事情夏尔肯还是听说过的,要是普通的死灵自己还能揍一下,生灵还是算了。在远处心痒难抓了半天,夏尔肯回到城里准备了足够多的食水。
原本准备在生灵附近长期潜伏,可惜一群人在当天就回来或者说突然出现了。从那黑袍鬼祟神秘的行事风格,夏尔肯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索尔果然回来了,这让他兴奋无比。
自己的生活恢复终于正常了。
接着夏尔肯很快从自己豢养的信鸦脚上,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得知了这片大陆发生了什么。原来索尔去亚尔兰提斯了,夏尔肯笑得很开心,仿佛那些流传的大事是他干的一样。
甚至昨天,夏尔肯还饶有兴致混在围观的平民里,欣赏了猩红十字大战污染者的风姿。
又到了每周一次的服药时间,夏尔肯起床舒展活动了一下,像喝蜂蜜茶一样将药剂一口灌下。然后带上自己心爱的记事本,满怀热情地出门追寻索尔的踪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