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叫了有惊喜喔!”艾蕾莎迅速缩到索尔腿面,像个毛毯怪一样顶着毯子看过来。
“好吧,我的宝贝。”看着艾蕾莎的蹩脚魅惑,索尔忍不住笑了起来。
艾蕾莎脸上掠过甜蜜的微笑,张开诱人的小嘴闷头轻咬了下去。
“……”
时间依然在固定向前流逝着,众人回到了各自的日常里。
每天索尔都会和史坦特他们下秘境地牢,或者别的秘境。
既然众人眼下复仇在即,史坦特他们也在把自己手上的事情渐渐剥离出来完成交接。
除了春耕顺利收尾,一个未知生灵正在缓慢接近自由之城,还有挖矿的热潮渐渐冷却之外,这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整个领地总体还算平静。
倒是开春后和鱼人打了几次,索尔在海边建茅草屋诱杀鱼人的想法很成功,每次都会假装战术失误被鱼人趁机掠走一些茅草屋里的物资,然后周而复始的再来。
有两次鱼人来的规模还不算小,索尔和史坦特迪勒不得不半夜披衣下床,一边咒骂着一边佩剑出门。然后将大部分鱼人变成魔魂,再拱手送出微小份量的物资。
时间就这么一路滑到了开春第二月的中旬,气候乍暖还寒。
“差不多可以动手了,亚尔兰提斯的门已经连通,人手也已各就各位。”某一天索尔三人聚在一起,史坦特提了句,其实就算他不说,索尔和迪勒也时刻在关注着进度。
“好,你们记得好好和家人道个别,迪勒勇敢点,最好今晚把萝丝扑倒,不然万一今后就没有机会了。我明天先过去亚尔兰提斯,一切依照原计划吧。”索尔嘱咐两人。
当天的晚餐桌上,索尔把自己即将动身的消息拿出来,自家香菇们不出意外又是一片哀伤。她们知道索尔要去面对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面对,最终也只能送上各自的牵挂。
晚上回房间时,索尔不出意外的又在自己的毯子里发现了潜入者。也算是惯例了,每次自己要出远门或者准备干点什么危险的事情,总会有某个香菇或某几个香菇跑来安慰自己。
索尔将衣服脱下叠好,鞋子和一双精巧的女式软筒靴在一起摆放整齐。然后缩进了毛毯里,默默看着今夜的来访者,美丽从未褪色的金发克蕾蒂。
两人就这么在毛毯下依靠黑暗视野互相瞪着眼,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你上次对我们说过的那一家三口三个生灵,如果有一天我和你流落荒岛,你会像那对夫妻一样用你的血肉喂养我吗?”最终还是克蕾蒂率先打破了沉默,问了一句。
索尔愣了愣,本来以为克蕾蒂会说这次复仇的种种,想不到却问了这么一个稍显血腥的问题。
没有急着回答,索尔皱眉陷入了思索。
他的理性思维习惯性地把他拉向了岛上能有几个获取食水的途径,有多大的生机之类。
很快索尔抿着嘴放弃了思考,意识到不论他有什么答案,都已错过了最佳的回答时间。
“抱歉,想得久了点。”索尔有些怅然。
“我知道你不会为了哄我而随口敷衍,但我很清楚你一定说了就算数。”克蕾蒂微笑。
“如果真到了必死之局,我不会让你先死,也不会让你后死,我们必须同时死。你这辈子都是,也只能是我的小香菇。”索尔说出自己迟到的答案。
“狡猾的家伙。”克蕾蒂笑骂了一句。
“能不能算了,亚尔兰提斯的事?”静默了一会,克蕾蒂突然问。
索尔并不意外她会这么问,香菇们一定私下讨论过,然后推出克蕾蒂来想说服自己。
“隐忍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但前提是要隐忍得有价值,除非旧事不会再重演。可惜自由之城面对的不是某一个北境贵族,而是贵族圈子里一种会反复上演的古老掠夺规则。”
“所以我们终究没得选,只能在更惨痛的结果来临前亮出獠牙迎难而上。”
“要么断剑沉沙,要么让那些离我们很远,手却伸得那么长,想毁掉我们生活的家伙看见,我们的怒火到底有多么的耀眼,能不能把他们烧痛。”索尔枕着手臂看着屋顶。
“好,你自己小心点,我……不,我们等你回家。过来,我的大狗熊,抱抱我。”克蕾蒂哽咽着呵了口气,张开双手。
两个身影紧紧相拥。
“所以到了最后,你有什么要对我交代或者让我办的事情吗?”克蕾蒂眼眶红着问。
“真有,其实我发现了一种新式纱袜,是……样的,我想你穿给我看。”索尔蹭了蹭克蕾蒂的小脑袋。
“只要你好好回来,我天天穿给你看,不,我要你亲自帮我穿。”克蕾蒂呜咽着。
所有的哀伤和眷恋,终究融化在了深夜的黑暗里,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