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没来得及思考何乐话里的意思,何乐便急急催催促道:“肖大人,这信在我这处已有两三日了,今日您快把他打开,瞧一瞧吧。”
肖温无奈地扶额,只好当着何乐的面,把信封拆开来。
一边拆,一边说:“别叫我大人……我跟你又差不了几岁……看你这模样,最多二十四五吧?”
说罢,肖温停住手,看向何乐。
何乐猛然被问了一下,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忙回答道:“哦,不,不是。我今年才二十有一。”
肖温一副了然的模样,说:“这就是了嘛。我也不过二十四,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莫要叫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了。听着就难受。”
何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红了一圈儿。
汀芷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子,这会子米也焖上了,菜也烧上了,便来了前厅,想看看何乐在做什么。
这一下可好,看见那人正与何乐满脸堆笑地交谈,还什么要“称兄道弟”。
汀芷嗤之以鼻,三两步走上前,冷不丁出现在两人背后,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说什么呢?还‘以兄弟相称’,干嘛呀,认祖归宗?”
因肖温与何乐两人头对着头,离得格外近,这汀芷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也没发觉,直到汀芷阴阳怪调地揶揄两人,肖温才抬起头来。
肖温看见她,笑道:“过来了。”
汀芷哼一声,“怎么?我还不能过来了?”
肖温摇摇头不再说话,汀芷继续问:“今儿怎的回来的早?”
肖温一边继续拆着信封,一边回答说:“今儿宫里守夜的人跟我换了个晚班,晚上我们这一轮的去值夜,所以先回来了。”
汀芷点点头,看见肖温在撕信封,兴致又来了,道:“这小兄弟你可是混得熟了?嘁,才不过多长时候,便跟人家称兄道弟上了……快看看这信,可是太子妃亲笔的呢。快看看写了些什么,也好给我说一说。”
汀芷在一旁喋喋不休,肖温却不恼,嘴角上扬,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好好好,那也得等我拆开再说嘛……”
肖温打开信,抖了两抖便把信铺展开,捏在手里细细读着。
“肖温:
见信如唔。
我与太子二人,自秋月来到西北,此间与天羽国多次交手,我军并未占到半分便宜。
这西北一战,已经经历三月之余。此时冰天雪地,却又逢连夜雨。我擅作主张,与天羽国订下盟约,假意投降,想趁天羽国不备,以便伺机一举攻下。
但偏偏事与愿违,太子殿下与营里将军不告而别,连我也没有告知……
话不多说,只望肖兄能动用全部力量,四处寻一寻,但切勿传到旁人耳朵。……
阮若水敬上。”
信一行行读完,肖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信很长,足足三页纸。
黑色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汀芷在一旁费劲心思地想挤进来看一眼,却怎么也拗不过肖温的大力。
看见肖温黑了的脸,汀芷有些尴尬地拍拍手,说:“……不让看就不看嘛……生什么闷气……”
肖温却未接话,猛的站起身来,对何乐道:“何兄,这信中所提之事,你可知晓?”
何乐点头,说:“此事知晓的人不多,太子妃怕泄露了消息,除了我们几个,再无旁人知晓了。”
肖温大手捞过信纸,三两下给揉成一团,说:“事不宜迟,今晚我便派人去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