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何认定瓐一会帮他。或许在知道建瓯舅与瓐一有些源远后,暮色会将真相说出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暮色真的说了,而且说得这么快。他竟然是瓐一的徒弟?而且他如此迫切地想要知道瓐一的情报,难道前世真是瓐一助他坐上了王位?
透亮的月色洒落在石板路上,满月走走停停,一路上都没看到暮色,倒是发现她忘记放下酒就跑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两个酒壶。
弗衢岛各家各户都设了结界,即使是同一条路,走法不同,哪怕推开同一扇门,去到的地方也不同。因此这座岛虽不很大,居住在此的人家却比实际上看到的房屋要多,更别说还有岛上与岛下之别。
暮色是第一次来弗衢岛,单独跑出去能跑去哪儿?若被岛下的人带走,事情会更麻烦些。
回想她当年在此生活的日子,满月只能想到一个地方。就算迷了路,唯有那儿不管走哪条路都能到。
将酒壶放进袖中,满月使出穿云步,眨眼间便望见了坛地。
夜晚的坛地比之白日更是喧闹不已,处处张灯结彩,歌舞升腾,好似处在庆典,却是此处的常态。
满月穿行在人群中,四处张望,还是不见暮色,却瞥见了治安官。治安官也着一身白,但拿着手杖很是显眼。
再定睛一看,满月就见两个治安官围着一个人。正是她在寻着的少年。
她轻吸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唤道:“暮色!”治安官回过头来,满月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对被他们围住的暮色大声斥责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迷路了怎么办!是要被带到地下去吗!”
暮色眼中正透着惊慌,看到满月,他似是松了口气,但同时叫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满月平静道:“你家人托我照顾好你,我答应了他们,就不能食言。走吧,和我回去。”
“我不回!”暮色叫道。
满月愣了一下。在治安官面前演戏,演到这里就够了,他这时候应该乖乖和她回去才对啊。
“别吵了!”一个治安官问满月:“你认识他?”
“嗯。”满月点头。
“他撞到我们身上,我们看他像是迷路了,就问了几句。他怎么连铭牌都没带?”
满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扁平圆,贝壳做的。她将铭牌递给治安官:“这孩子毛手毛脚,我担心他弄掉,就先放在我这儿。”
治安官接过铭牌,对着空中看了眼,有荧光闪过,确实是真的铭牌。
趁此,满月又对暮色道:“和你说了不要到处乱跑!铭牌都没带,出什么门?”
治安官将铭牌还给满月:“你的铭牌,也拿来看看。”
满月刚要拿,另一个治安官阻止道:“算了算了,以后走路小心点儿。”
这人显然在岛上呆了一段时间,不想多管法师们的闲事,尤其是扯不清又没有油水捞的家长里短。
满月朝两人拱了拱手,一把拉过暮色,拖着他往回走。暮色还满脸不情愿的样子,鞋子像是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