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秀手轻轻扒开了他肩头的衣服,露出了一节节如老树盘根般的绷带,错中复杂,若是没有很高的造诣,压根就绑不出这般凌乱的效果。
兴许是今日妖儿不甚触碰到了他的伤口,导致再次出血,绷带与皮肤上结出许多血痂,猩红一片。
鱼幼薇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自己也算个习武之人,流出了这么多血,自然知道伤口之深浅。
“李骥这家伙也太呆了,哪有这样缠绷带的,硬生生都能挤出血来。”
说着,她俯下身子从后面替他一圈一圈的解开了绷带。
动作轻柔,生怕牵扯到了伤口,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徐平安也是崩直了身体,被这纤细五指抚摸得有些飘飘然了。
“你不会武功,干嘛要去逞强?”鱼幼薇边清理着伤口边说道,带着略微几分责怪之意。
徐平安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只能含糊其辞:“其实我算是懂功夫的,没准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鱼幼薇琼鼻子发出轻笑:“就你?”
“初次见你之时,我觉得你是位书生,后来又觉得是位一身坦荡的侠士,再到后来听你黄鹤楼一席话,觉得你是位智者。”
“可到今天,我才又发觉你都不算是。”
徐平安看不见她表情,只觉得她话里有调侃的意思,不由哼道:“那我算什么?”
“不知道,总之挺杂的。”
鱼幼薇脱口而出,抬了抬他的手臂,将绷带重新缠了起来。
一圈又一圈,最后落在了他的胸膛上面,她莲步一踏,换了一个方向,面对面替他系结。
二者相距不过半米,几乎等同于拥抱在怀,见她低头摆弄绷带,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长垂及腰。
徐平安不仅前倾半分嗅了嗅她的黑发,一股幽兰香气扑面而来,似这三月扬州的桃花,让人目眩神迷。
他的目光从一双柳眉开始,落在一双灵动温柔的大眼上,再到挺拔却不失秀气的琼鼻和细薄却丰满的红唇,最后再到她的鬓角。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应了那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你的心为何跳这么快?”鱼幼薇未抬头,突然用细若蚊丝般的声音问道。
徐平安嘴角一勾,不假思索道:“你的耳角又为何如此红?”
“你!”鱼幼薇突然抬头,一双星眸瞪了他一眼,似有些恼怒,竟涨红脸。
“哈哈哈…”徐平安大笑,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得意之事一般。
鱼幼薇跺脚,柳眉倒竖,她实在不清楚这徐平安是什么意思,但就是心里有些愤懑。
随即转头便要离去,一边走一边还说:“徐平安,本小姐乏了,现在要打道回府了。”
“你等一下!”徐平安急忙叫住,伸手要去拉她。
却被她一手躲开了。
随后只见鱼幼薇单手上马,虽身着女儿装,但丝毫不影响其俊逸的身姿。
她一拉缰绳,马儿便嘶鸣,蹄子一扬便要离去。
走了两步再回头一看,徐平安这厮早已没了人影,空荡荡的院落里竟只有她自己一人了,小楼中隐隐约约间传出响动。
鱼幼薇俏脸一僵,这厮竟然回房就寝了?
她的脸色难以置信,呆滞在原地半晌,想等着他出来,好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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