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若是皇帝真的借机发难,我们该怎么办?”
冷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就算我们走了,皇帝就不会发难了吗?等到他江山坐稳了,有的是办法找到我们。难道我们要一直躲躲藏藏、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吗?”
我惊异的看向冷言,低声道:“你难道是打算正面对抗?若皇帝派重兵押解闻远舟回京,凭我们两人之力,如何对抗?”
冷言看向我,眼中锋芒忽盛:“怎会只是你我二人,你忘了?我们手上还有底牌。”
我怔怔地望着他,道:“你是说...洛问天?”
冷言点头,寒声道:“你与我说过,逃,终究不是一条真正的出路。要打开新的局面,必得承担玉石俱焚的风险。既然没有退路,那就奋背水一战。”
“新仇旧怨,正好一并报了。”
晌午,又有皇使来到军营,给闻远舟下了十天来的第二道金牌,勒令他马上回京。被我们言中,这次随使来的果然还有一队精兵,专门负责“护送”闻远舟回京。
闻远舟只得受命,带着十名亲随,由皇帝指派的军队“护送”回京。我与冷言扮作亲随,跟在他的身边。
从离开西野边境开始,冷言就沿路留下玄旗营的暗号。
到了第六日,我与冷言跟一个亲随去河边打水。
在路上我注意着那个士兵,他面色平常,眼睛却极亮,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沿着河边的小路绕了个弯,后方的营地已经被芦苇挡了个结实。
那亲随忽然发难,向我的要害攻击。
冷言眼疾手快,立时拦了下来。略过了几招后,冷言停手道:“营主,是自己人。”
洛问天罢手,看了我一眼,又向冷言开口道:“你终于肯找我了。”
冷言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玉佩,递给玄旗营主。玉佩上有一股明黄的穗子,玉面刻着“潜龙阳下”。
洛问天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将这个给我,是要与我决裂,还是接受自己的身份?”
冷言神情沉静地看向他,微微颔首。
洛问天眼中精光闪动:“既如此,你便是我的少主。从此以后,我将全力助你成就大业。”
冷言抬眼看着他,问道:“先皇将传国玉玺交于你手上了,是吗?”
洛问天闻言,警惕地看向我。因我化了装,他显然没有认出来。
我只得开口。
“洛营主,别来无恙。”
一语入耳,洛问天的眼中寒光顿盛。
他阴沉地打量了我半晌,忽然转向冷言。
“你两次三番、费尽心思从我身边逃出来,就是为了跟她在一起?玄旗营覆灭、国破家亡之恨,抵不过这个仇人的女儿?少主莫不是忘了,这一切与她也有关!”
冷言道:“她不是燕王的女儿。她叫张数,是我的...”
冷言许久没有找出合适的措辞。
“是他的恋人”,我索性接话道:“风亭晚早已经不在人世。是我占据了她的身体。”
洛问天凝了神色,惊疑不定。
“你既然执掌玄旗营,便应该知晓我从镇南王府出逃的事。那个时候,我便已经不是风亭晚了。”
洛问天思索了片刻,抬眼看向我,眼神似乎有一丝惧意。
“那么,你到底是谁?”
我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总之,我与你们要对付的人,没有半点关系。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洛问天凝眉看着我,没再说话。
“时间紧迫”,冷言很快打破了沉默:“洛先生,你的手上,现在有多少先朝残部?”
洛问天的眼中闪出精光。
“属下已召集五千残部,全部已经训练精良。只要我的一封手书,他们便会听从少主号令。”
冷言点头。
“风亭钧在齐地增兵,京都防守薄弱,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