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会有麻烦。”
闻远舟怔了一下,随意地道:“我自会处理。”
我皱眉望着他,半晌没有说话。闻远舟的眼神却是十分轻松,似乎丝毫不为此事忧虑。但我心知,以风亭钧暴戾的脾性,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
于阮见我们相对无言,委婉出言:“义兄,你们有话要说,我就先去看着煎药了。”
“你不必回避,这里都是自己人”,闻远舟拦住于阮,向我这边道:“张兄弟是我的战友,是军中的将军。”
于阮打量了我一眼,重新行礼道:“原来如此。张将军有礼。”
我忙扶了她。
“姑娘快别这样。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受不起你的礼。”
于阮顺着我的力道起身,矜持地笑了笑,又道。“另外那位兄弟是...?”
闻远舟道:“他姓冷,是我和张将军的朋友,因为得罪了太子被追杀。”
闻言,于阮叹了口气。
“若不嫌弃,二位就在寒舍养伤吧。我们这里荒僻,平时少人拜访。”
她虽是好意,我却有苦难言。
把冷言安顿在这里,不是送狼入虎口?他们两个一辈子不见也就罢了,若是共处一个屋檐下,怕不会碰撞出什么幽情来?毕竟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官配啊!
见我犹豫,闻远舟转眼来看我,有些疑惑。
我察觉了他的神情,忙收了神色,拱手向于阮施了一礼。
我僵直着脊背,勉力作出如常的语气。
“那就打扰于姑娘了。”
入夜后,我将冷言的被子整理好,出了房门。透过侧院的拱门,我瞧见闻远舟的身影立在院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于阮从另一边厢房走出来,也一眼瞧见了闻远舟,上前去与他说话。
“义兄”。于阮唤道。
闻远舟侧过头朝她笑了笑。
“今日听张将军说,你...也得罪了太子。要紧吗?”于阮皱眉问道。
闻远舟道:“齐都未破,太子不会动我。”
于院思忖了片刻,道:“倘若日后齐都破了呢?”
闻远舟沉默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
“听天由命吧。”
听到这里,我垂下了眉,默默回到自己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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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冷言缓缓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被一股浓重的药味萦绕着。他试图坐起身来,肩上和背上同时传来一股剧痛,疼得他哼了一声,捏紧了拳头。
冷言喘好几口气,用目光打量四周,发现是一个整洁朴素的厢房,厢房外有人坐在凳子上,扇着一个药炉。
冷言心下一动,用沙哑的声音唤道:“阿数。”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果然进了门来,却是一副陌生的相貌。
冷言虚弱地笑道:“怎么今天扮女子了。”
那女子一头雾水地道:“谁扮女子?”
冷言叹了一声,道:“别胡闹了。”
那女子歪了歪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问道:“我怎么胡闹了?”
冷言打量着那个女子,见她神情疑惑,竟不像是装的。
冷言沉下了面色,问道:“你不是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