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无力地放下。太累了,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安慰她。
如意见我如此虚弱的样子,兀自抹了自己的泪,哽咽着道:“郡主一定是饿了,奴婢已经吩咐人准备了膳食,马上就送到。”
说完,如意替我掖了枕头,让我靠在床头。
很快,果然有丫鬟端了煮烂的粥来。如意接过来,一勺勺地吹凉了喂我。
进了半碗粥,我的身上才渐渐有了力气,眼睑也没有先前那般沉重了。
先前我兀自神识空洞,不曾注意到如意脸上的悲色。此时她没有忍住抽泣了一声,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抬起眼,只见她奋力地憋着向下的嘴角,泪水已淌了一脸。
我叹了一声,疲惫地道:“怎么了?”
如意又艰难地撇了撇嘴,掉下两颗泪来。
“郡主...”,她开口,却忽然泣不成声,“王爷...王爷怎么会突然这么对您?前几天...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因为...因为那天晚上如意的事,害了郡主?”
我眯起眼睛望着她。这丫鬟蠢得,真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
我闭着眼睛翻了一个白眼,道:“不是因为你。”
“唔”,如意渐渐停止了抽泣,去仍然愁眉不展,“真的吗?郡主不是在安慰如意?”
“真的”,我虚弱地叹了一声,皱了眉道:“我要喝粥。”
“哦”,如意愣愣地反应过来,忙又舀了粥喂到我嘴里。
被如意的话提醒,我脑中才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镇南王闪着冷戾狂意的眼睛仍历历在目,而我清楚唤起的某处的剧痛也在向我昭示着,那日在书房的暴力和屈辱,俱是发生于我身上的真实。
我攥紧了锦被,手背渐渐暴出青筋。口中的最后一口粥,怎么也吞咽不下去了。
如意见我如此,不敢说话了。她默默将碗收到后面丫鬟端着的托盘上,惶惑地看着我。
霎时间,寝房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忽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沉静。
我红着眼抬头,只见几个面生的丫鬟进了门来,对我行了礼。
领头的那个道:“王爷让我们伺候郡主梳洗了,去书房见他。”
是了。那日我本是要去与镇南王交接“密信”的。如今出了这样的“茬子”,镇南王倒没有忘了正事。
我斜睨了她们一眼,缓缓伸手向如意,由她扶着我去了妆台前。那几个丫鬟要来上手,被我冷冷眦退了,只由着如意帮我简单梳洗了一番。
之后,我拖着无力的双腿,由如意扶着出了兰阁的大门。
经过邹武的时候,我忽然顿住了脚步。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邹武道:“我要去书房见王爷。你去将王妃也请过来吧,就说我知道错了,要给她陪不是。”
邹武惊诧地看着我苍白的面色,没有动作。
我向他投了一个眼神。“王爷说了,要我敬着王妃,与她‘好好’相处。”
邹武似乎已经会意,向我行礼道:“是”。
一旁的刘玢不明就里,倒也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