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招手的!”
陈仲谦正走向洗手间,听见这话,突然停住,勾头看他,眼神一瞬异采闪过。
马乐一愣,心道:马屁不会又拍在驴屁股上了吧?
却只听陈仲谦,谦谦说道:“谢谢!”
谢谢,这不是什么坏词,不算拍错了马屁。可他却依旧心神不宁。或许人都贪心的,见了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笑,便再容不下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心事重重有所保留的样子。
从陈仲谦从洗手间出来,躺到床上,他都在一直想这件事。
陈仲谦半靠到床上,手里依旧端着那本厚重的蓝皮书:“药吃了吗?”
马乐跟着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陈仲谦,说:“吃了!”
陈仲谦无言,只是点了点头。
马乐扣着身上的被子,想了想,说:“陈仲谦?”
陈仲谦头也未抬,只嗯了一声。
马乐吞了口唾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仲谦顿了一下。幅度轻微,但是马乐依旧轻易捕捉到,这让他更大胆了些。
“如果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说。我没什么长处,但是我嘴特别严,只要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陈仲谦放下书本,缓缓抬起头来。
马乐忙坐正身子,随时准备洗耳恭听。
过了一会儿,陈仲谦语速徐徐,音调沉沉,说道:“如果你不想再承受你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马乐心中一沉,竟不想陈仲谦心中装着这么沉重的东西。他问:“你,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吗?”
陈仲谦微笑着,看向马乐,摇了摇头。
马乐又问:“那是,你有不想,但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陈仲谦沉默着,眉目低垂下去,又抬起,装作无所谓地,看向马乐,笑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你别胡思乱想了。”
······
“哦。”
马乐重又躺了回去,竟有些心疼。陈仲谦是个稳重的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接触时冷漠,相交时可靠,他总觉得他是一个无所不能,在关键时刻主持大局的人物。可能谁都有些烦心事,哪怕是神,可能也会有一两件事,暂时想不通吧。
马乐翻了个身子,陈仲谦的声音在身后传了过来,声音已然又是矜贵自持的样子。
他道:“昨天下午补枪,你打得怎么样?”
马乐答应过秃子,补枪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他道:“没什么差别,只是第一次没有打出枪,觉得很遗憾,不知道还没有机会,所以才想着再去感受一下,至于结果,都是一个人打的,能有多大差别。”
他说话的语调恹恹,陈仲谦望着马乐的背影,但笑不语:“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陈仲谦:“那你说说,学校为什么要让我们,在没有经过射击训练的前提下,进行射击测试,在监控后面看着我们的,最有可能是谁呢?”
马乐注意到陈仲谦用的是是“测试”一词,而不是“课程”。他翻过身子,对着陈仲谦,只是两人的床铺之间放着书桌,他并不能看见陈仲谦的脸,他道:“在监控后面看着我们的,最有可能是带队的队长,还有……”
说到这,马乐不由感到一阵胆寒。他吸了口气,给自己鼓着劲:“带队的队长和协议背后的人,那些真正在操控军训的人,操控我们的人。”
这话一出,不止马乐,就是陈仲谦,身上也不由一阵发冷。
“你是说,协议背后这些人,在用军训这个眉目拿捏我们?”
马乐:“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瞎猜的,他们可能想通过测试,找到他们觉得最合适的人。”
说完,马乐便觉得一股倦意来袭,闭上了眼睛。
陈仲谦若有所思望着马乐的背影,说:“能想到这个的,恐怕也就你一个人了!”他思索着,沉默了一会,接着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协议,就全力去追,我觉得你可以。”
······
陈仲谦迟迟没有等来回应,喊了一声:“马乐?”
这次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陈仲谦宠溺地笑了起来,也跟着躺下,望着对面床上马乐从被子里漏出来的脚丫子。他跟马乐第一次见那天,他正靠着书架看书,无端端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他远远一看,发现一个土上天的小孩儿正忘我地盯着他看。说实话,他讨厌蠢笨,懦弱的人,自然对他爱搭不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天也会成为追在别人屁股的人。
不过最后协议会花落谁家,真的不一定,齐家,周家,他们陈家一心要抢的协议说不定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至少他,到现在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非要他拿到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