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子是你的哥哥?”太上奶奶质问道,声音都提高了一些。
宁儿姐姐被吓了一跳,我见她眼神都犹疑了不少,终于还是点了头:“是,是我的亲生兄长。”
宁儿姐姐说完,太上奶奶没有说话。
满宫内只能听见太上奶奶手中佛珠的转动声。
我们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眼看宁儿姐姐额头的汗就下来了。皇后连忙给皇上使眼色,我见皇上的喉结动了好几下,终于抬了头问:“太上奶奶……?”
太上奶奶一眼瞪了回去:“你还有脸说话!”
皇上嘿嘿干笑了两声,又低下了头。
太上奶奶看着宁儿姐姐,摇摇头道:“不要怕,我也是从答应一步步坐上来的人,底下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这种苟且之事,就算臣子真敢想,也没有谁敢提,都是皇上阿哥们自己私心大动,逼迫人家做的!”
太上奶奶这几句话说的如同洪钟,指着皇上问道:“你说是不是。”
“儿臣没有啊。”皇上也快哭出来了:“儿臣真没有,您不信儿臣,您也得信这满宫的后妃啊。”
皇上说罢,我们也叽叽喳喳跟鹦鹉似的在后头开口:“对对对,不可能不可能,皇上好着呢。”
终于,一直跪在最后头,以女官身份待在宫中的绿莹姑娘抬了头,看向太上奶奶道:“太上奶奶,您这么想,皇上自幼是您看着长大的,惹了多少风流债您清楚得很。倘若皇上真喜欢男子,那又为何不见一个男子上门问罪?更何况,他连进青楼,与我这个花魁许终生的事情都让您知道了,与哪个公子哥儿厮混这种事,又怎么瞒得住您呢?”
绿莹这一席话听着不中听,但似乎很有道理。
至少太上奶奶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
太上奶奶问道:“绿莹,你仔细回答我,皇帝年少时与你见面,从来不约会男子?我可是听说,那些青楼巷馆的地方,也是有**在的。你一定要想好了回答,若我知道你替我隐瞒,我可不饶你。”
绿莹盈盈一拜道:“太上奶奶明鉴,青楼那种腌臜地方,的确有许多**,当时赵郎来寻我时,也见过不少,但绿莹以性命起誓,赵郎招惹的风流桃花不少,但绝无一个是男子。当时还有清俊少年对赵郎投怀送抱,还让赵郎给打了出去,连连骂他恶心。”
“对对对。”皇上连忙补充道:“是有这等事,儿臣是好女色,但绝对对男子没有兴趣。”
绿莹捂嘴一笑:“谈不上好女色,皇上天资英武,风流多情,有女子如蜂蝶一般追捧,也是正常的。”
“虽然此话不恰当,但是太上奶奶,我好歹也是名动京城的花魁,起初也只知他是一个普通工资,不知居然有如此身份。若他真的行为不检,喜好不明,我又怎会苦苦等他十年,为他守身如玉至今呢?”
绿莹说罢,对太上奶奶微微一笑。
笑的明艳动人又端庄大方,眼睛中透的光诚恳卑微又骄傲自信。
总而言之,不愧是一代花魁,总算是将太上奶奶说服了。
太上奶奶点点头道:“嗯,你这话虽然有不恰当的地方,但不失为有些道理。那这京城中的谣言是怎么回事?熠诚是皇帝,不要管这种杂事,你们身为他的后宫,应当替他管管。”
皇后点头道:“是,这件事是儿臣治下不严,让太上奶奶担心了。”
“你现下怀着孕,更不要多操心。”太上奶奶看着皇后,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起来:“我记得昭贵妃现在带着小阿哥,也没有空闲,如今是谁协理六宫?”
我连忙抬头:“是我。”
太上奶奶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你小丫头我瞧着就挺喜欢,你且去把这件事办好,不要让莫名其妙的人伤了皇家颜面。”
我想着付大人那张雀跃的脸,恨得咬牙切齿,认真的在地上叩了个头:“是!一定不负太上奶奶的期望!”
“瞧你这丫头,把话说的跟立军令状似的。你且带人去做,无须顾忌什么,敢生这等是非,该罚的罚该赏的赏。”太上奶奶攥了攥手中的珠串,又看向了皇上:“熠诚,以后可不许再出这种事了。”
皇上连连点头:“是,儿臣一定谨记在心!”
“但为了让你长个教训,明天去御花园抄一天的经。”太上奶奶哼了一声,抛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