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用过了早膳,我便把织心叫到了自己的跟前,织心提溜的转着大眼睛,很是期待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笑道:“怎么,你是知道我有什么事找你?”
“知道。”织心点头:“肯定是为了二小姐的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娘娘放心,奴婢这次也一定把事情办的漂亮!”
织心年纪虽小但却机灵,上次百花膏一案也很有一份功劳,我便叮嘱道。
“这次你去找那个什么秦先生,不必太小心仔细,待会儿我给你几个首饰待着,你就说是宫里娘娘的堂妹,替宫里寻访宫廷琴师,很有来头的。”我说道。
织心眨了眨眼:“宫廷琴师?娘娘真要从外头请琴师来?”
我拿手指一点她的脑袋:“我哪有那份闲情去宫外头找一个男人来,我无非是想找个由头验验他心意的真假。若是要入宫为皇帝抚琴,没有半载一年出不去,若他有一分迟疑,便是对梅儿的心意有假。”
织心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那要把他了断了吗?”
我被噎了一口气:“你从哪儿学的,这么粗暴?”
绣画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似乎要替我换屋内的鲜花熏香:“仆人似主,您不就这么教的么?”
她说完,与织心一道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命关天,他又没做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断未免太过了。”
“那该如何呢?”绣画问道。
“就阉了入宫当太监吧。”我想了想道:“好歹也是一份营生,也有飞华腾达的机会。”
当天下午,我在屋内与绣画绣花样玩儿,就听外头有人进来。
我原以为是织心打探完消息回来了,正与绣画探着头好奇看,却听见杨泰在外头笑:“哟,荣贵妃怎么得空来储秀宫。”
随即拉长了音喊:“荣贵妃到——”
我心下觉得奇怪,还是依礼问安,荣贵妃连忙走过来搀住了我的手:“什么时候还行这些虚礼,妹妹快坐着,伤着胎气可怎么好。”
我与荣贵妃坐在软塌上,看着她觉得好奇:“荣贵妃怎么得空来储秀宫。”
荣贵妃眼睛左右一转,问道:“你今日是不是让织心出宫了?”
“是呀。”我点头,心想难不成荣贵妃是知道了什么不成,可素来这种私事,互相是不会干涉的:“是有些私事让她处理,怎么了?”
荣贵妃一挺脖子:“这就是妹妹的不对了。”
我有点慌:“怎么了?”
“这么好的戏怎么能一个人看?”她义正言辞的开口。
“啊?”我问道:“怎么了?”
荣贵妃道:“那秦先生已经被皇后娘娘请到坤宁宫了,妃嫔几乎都到齐,就差你了。”
“哈?”我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是要六部会审?”
荣贵妃对我认真的点头:“兴许还能听一出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呢。”
我扶着大肚子到了坤宁宫。皇后亲自前来扶我,还特地给我了软座。我仔细一看,发现舒嫔也挺着肚子在场,看来八卦谁都愿意看。
我到场之后,看见宫殿中间站着一个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的年轻人,看见他的第一眼,我的的确确有些恍神。
“风姿俊朗,仪态万方。”坐我身旁的慧嫔不由得赞叹道:“若是投生为女子,想必也是个倾城国色。”
而织心早早的在坤宁宫等我,她趁人不注意站到了我的身后与我耳语:“娘娘,我见他第一眼时,说自己从宫里来,他的眼睛都直了,后来我说宫中要他这般出色的琴师,他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绣画在一边冷笑道:“可惜了一副皮囊,到底是个登徒子。”
“想来是觉得自己时来运转,想要攀更大的高枝了。”织心也点头。
我对她们微微颔首:“不慌,先看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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