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通达客栈门前。
“你们作为官兵,为何没有搜捕令就抓人?”
说话者是个装束飒爽的青年女子,如果白阳没记错,几日前,安芊就穿着这身衣服,当时隔着面具,不过凭借白阳各个方面的判断,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安芊。
这一次相见,白阳马上就认出了安芊,只是安芊却似乎还没认出白阳,一方面白阳换了衣服,另一方面,自己被打得满脸是血,任谁也不好认,更何况当时隔着面具。
“哪来的臭娘们,我们奉命搜查,别打扰我们办事。”护卫不耐烦地朝安芊摆摆手。
“奉命?奉谁的命?是施提审,还是城主?就算你是提审司少爷,没有搜查令,那你就是私调兵马,论罪,是当斩的。”安芊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斩?谁敢斩我?我爹是提审司,谁不知道城主和我父亲是至交?本公子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你是个女人,我们也不会手下留情。”施齐讥笑安芊,另一边又威胁安芊不要多管闲事。
“好,那本姑娘只问施公子一句,他们二人犯了什么罪?”
“以,公然以下犯上,致本公子重伤,当然要论罪。”
“以下犯上?怎么个以下犯上?”
“他们明知我是提审司公子,却不手下留情,简直罪不可恕!”施齐这一哆嗦,浑身又疼痛地直叫唤。
白阳只觉得施齐就是在无理取闹,当日分明是签了生死文书的,就算是死了,白阳也没有责任,再者说,你施齐当时不是想杀李玖年?我白阳就不能杀你?这是什么道理?
“我当是怎么呢,原来是这样,那施公子更没有理由抓他们了,你们比武本就签过文书,就算杀了对方都不用担责,公子身为提审司公子,不是更应该以身作则?”
“签了文书又如何?他伤了本公子,本公子要治他的罪,谁敢拦我?你以为你是城主吗?”施齐越说越不耐烦,“臭娘们,赶紧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的手下下手没有分寸。”
“施公子急什么?你不是只怕城主吗?你看看这是什么?”安芊说着从储物袋摸出一块令牌,其正面刻着“扬州”,反面“城主令”,这一亮,吓了施齐一跳。
“你究竟是什么人?”施齐警惕地问道。
“见此令如城主亲临,尔等还不行礼?”安芊威严地喊道。
我靠?白阳满脸黑线,原以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居然拿得出城主令?也难怪,除了城主的亲信,谁会这么喜欢在扬州城中多管闲事?
施齐一行人纷纷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就连押运白阳二人的差人也松开了束缚,朝安芊行礼。
“扬州城不是你一个提审司少爷横行霸道的地方,抓人要凭证据,没有证据,那就得放人。”安芊的语气十分冷漠。
“我看谁敢放?你不就是城主养的一条狗吗?你算什么啊?你让我放我就放?”施齐坐在轮椅上前后晃动,却只是无能地狂怒。
“你们作为巡捕护卫,职责应该是维护扬州城的秩序,而不是助纣为虐,若尔等有执迷不悟者,自然会知道城主会如何处罚你们,我且问你们,放不放人?”安芊步步紧逼,完全不给施齐一众人留任何余地。
“你给我等着!撤······”施齐咬着牙,心中带着多少的不甘,此刻也只能咬着牙往肚子里咽,谁让城主才是扬州的主人呢?
得了施齐的命令,士兵们整队,拖着伤亡的同伴,离开了现场,施齐也被贴身护卫推着离开,经过白阳面前,四目对视,白阳从施齐眼中感到了浓重的戾气,施齐却看到了白阳的无限淡然,似乎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这就令施齐更加恼怒了。
白阳很清楚,施齐早晚还会来报复自己,但不论他施齐用什么方式,我白阳都不怕,我没有依靠,没有牵挂,只要施齐敢来,白阳就敢应战,争个你死我活又有何不可?
李玖年刚刚从迷糊中醒来,白阳缓缓撑着起身。
“你们没事吧?”安芊赶忙上前扶白阳,这一扶,安芊突然注意到了白阳手上的纳戒,“你是白阳?”
白阳疲惫地点点头。
“我是安芊啊,还记得我吧?你看。”安芊面露喜色,随手就拿出白阳之前给的吊坠,只是抬头一见白阳,安芊脸颊就蒙上一层红晕,像是羞涩又像是别的什么意思。
白阳见状也不禁老脸一红,低头傻笑。
“我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这次还要多谢安姐姐呢,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厉害,还不是靠我舅舅给的城主令。”安芊不好意思得笑笑。
“你舅舅?”白阳询问道。
“我舅舅是城主啊!不然我哪来的城主令?走,我带你去城主府见他。”安芊说着就要拉着白阳走。
“安芊姐姐,还是先不必了吧,我现在有伤在身,也不方便见城主大人啊。”
“这有什么?我舅舅那里有最好的郎中,肯定能很快给你治好的,走吧······”安芊几乎带着恳求的语气求着白阳走。
“喂······你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这里还有一个······重······重伤······”李玖年有气无力地在地上低嚎着。
“哎呀,差点把你忘了。”白阳扛起李玖年,一边又问安芊,“安姐姐,他受伤太重,得早点找药师了。”白阳说着往李玖年嘴里塞了一颗护心丹药,暂时稳住李玖年的经脉。
“你不用背着他,我有车。”
“车?”
白阳正疑惑,安芊就招呼来了一辆马车,看样子是等候多时,就等着安芊办完事了,这样也好,白阳将李玖年丢在车上,再让安芊先上了车,自己随后跟上。
不出两刻钟,马车停下,再探头时,白阳面前是一座庞大的府邸,内里还有一座青色的尖塔高耸直立。
“钟叔,我们先去府里的医馆找周伯伯。”安芊掀开门帘,对马车师傅说道。
“好,小姐,你们坐稳。”钟叔驱动着走马,拉着马车前行。
片刻后,马车在医馆门前停滞,钟叔热心地帮白阳抬李玖年进医馆,迎上来的是个估摸着五六十岁的男子,身上的丹药味道浓重,一看就是当了几十年的郎中。
“周伯伯,你快帮我看看我朋友。”安芊焦急地拉着白阳要给周伯查看。
“还是先看他吧,他的伤比较重。”白阳指了指车上的李玖年。
“白阳,你自己的伤也不轻,不能大意呢,这样吧,周伯伯你帮我朋友的兄弟看看,我带我朋友先去包扎。”
“去吧,小丫头。”周伯和蔼一笑。
安芊乖巧地谢过周伯便拉着白阳到另外一间屋子里坐下。
“快坐下,让我把把脉。”
“姐姐,你还会把脉?”
“当然啦,我从小就跟周伯伯学医术,虽然比不上他的几个亲传弟子,但也比一般郎中强得多哦。”安芊十分得意地说道。
白阳笑着递过手,安芊玉手一搭,白阳心中一阵冷暖,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拉着手。
安芊似乎看出了什么,也不点破。
“白阳,你伤得也很重,经络的行气都是乱的,我去给你配几副丹药,你坐着稍微调理一下,说着安芊起身忙去了。
白阳心中疑惑,真有那么乱吗?一闭眼,集中精神,进入到了识海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灵气四处飞散的白熊,白阳当即大惊,赶紧调动周身灵气填补空缺,白熊的状况慢慢有了好转。
片刻后,白熊自愈的速度突然加快,白阳猛然睁眼,却见到安芊的脸与自己贴得很近,不到半个拳头,吓了白阳一跳,转眼又一感觉,嘴里似乎是被安芊塞了丹药,不然方才白熊的修复速度也不会突然加快。
“安,安芊姐姐,你干嘛呢。”白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安芊。
“没,没干嘛,这不是刚刚给你喂药嘛。”安芊低头羞涩一笑,又见到白阳小臂上的刀伤,“呀,白阳,你的手臂也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嗯,好。”白阳规规矩矩地点了个头。
安芊默默地给白阳包扎着,白阳就静静看着安芊。
“你一直看我干嘛?”安芊随口一问。
白阳也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看得出神了,仔细端详,安芊真的是个美人坯子,尤其是羞涩脸红的时候,更是极具风情,论谁也不会把现在这个安芊和当时威严的安大人想到一块。
白阳笑而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