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夜空,逐渐被泛白的天色掩盖,岳林猫着腰,悄悄溜到萧媛的窗下,倾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片刻,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想要推开房间的门,未曾想,房门却从里面反锁了。
一缕灵气缓缓溢出,沿着门缝拨开了门闩,他左右看了看周边,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房间。
躺在大床上的萧媛,依然沉浸在梦乡里,绸缎的睡衣非常单薄,白皙如脂的身段依稀可见,衬托出娇美的曲线。
站在床前的岳林,拉起她身边的薄毯,轻轻给她盖在了身上,鼻息均匀的萧媛,微微蜷缩了一下身躯。
或许,梦中的她感到了温暖。
“不能……”
“那是花儿……”
“花之语……”
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呓语,正在调节空调的岳林,摇摇头咧着嘴笑了,心想,这傻丫头竟然还在做梦。
当他调好空调准备离开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花儿?花儿的什么?”岳林自言自语的质疑道。
“花儿,花儿的约定……”
萧媛竟然回应了他的话,也许,这是一种偶然的巧合,或许,是一种浅睡的意识反应。
“花儿的约定?什么约定?”岳林继续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不但是鼻息,还有一个辗转的翻身。
失望的岳林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几天被彼岸花给搅乱了心思,听到花儿就敏感。
难怪,关老会对那一朵红晕,有着及其敏锐的感应。
如今,自己也对那朵殷红的花,有着听风便是雨的反应。
“萧媛,我这小流氓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恶心你们了,血灵身是一片好意,并非是恶意侵犯,以后你们就……不对,现在你们应该就知道了,我唯一不该做得,就是在溶洞摸了你一下屁股……”
对着熟睡中萧媛的背影,岳林的陈述如同在忏悔,尽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耻,心里却对她们的借口,耿耿于怀。
她们说自己流氓也好,下流也罢,或者,干脆说自己是个穷屌丝,高攀不上她们两只金凤凰,自己都能够接受。
然而,当他从丹如珊口中得知,她俩竟对玉影姨说自己恶心,这个传话无疑让他伤碎了的心,若不是关老的离世,三天前他便踏上了回程。
“恶心”这两个字的含义,在岳林的认知里渣如粪土,这个有机营养丰富的形容,他若是真接受下来,犹如自己食了粪土差不多。
“萧媛,我走了,相识相认一场,尽管未相知,或许这就是天意,毕竟我们不是同路人,灵晶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如果你也觉得它恶心,愿你善待它,随时可去找我!”
岳林咬了咬嘴唇,弹指一挥间,灵气传音积聚在她耳畔,等待着她从梦中醒来。
轻轻带上门的一刹那,岳林的眼里好像揉进了沙子,生涩生涩的。
然而,躺在床上的萧媛,早已是泪流满面,深深的齿印嵌入嘴唇。
岳林离开萧媛的住处,趁着将要消散的淡淡夜色,向秦凡卿的房间摸去,只见猫着腰的岳林突然停了下来。
“怪了!屋内咋没有气息呢?”
岳林困惑的嘀咕着,这个时间她能到哪里去呢?难道又去了吴妈的房间?
想到去吴妈的房间,岳林有些犹豫了。
毕竟,秦凡卿不像闺房中的萧媛,那种文文静静的大家闺秀。
她从小受吴妈的熏陶,不但习得一身好功夫,警惕性比萧媛也要高得多。
更何况,还有吴妈在她的身边,不但多了一层防范的警惕,总不能当着人家吴妈的面,把自己这点馊事抖落出来。
岂不让吴妈耻笑自己,这哪像是老鹰捉小鸡,老鹰孵小鸡还差不多。
想到自己出来这一趟,手机钱包也供奉了勐拉河,还问吴妈借了五千块钱,这已经足够丢脸的了。
幸亏身份证来时给了玉影姨,不然自己的回程还是一个麻烦。
岳林想了一会,既然回景港的事吴妈知道,那么秦凡卿自然也会知道。
最终,他选择了不辞而别。
晨雾飘渺的三道坡,一簇簇的千灸棘间,多了三座新堆的坟墓,三块黑色墓碑高高矗立。
拎着背包的岳林,望着两大一小的坟墓,看到石碑上雕刻的名字,一股心酸油然而生。
青石边的那块墓碑,篆刻着先考欣房郎,先妣曲凌乔之墓。
不远处,那一座小坟墓,紧靠在大坟墓前,犹如孩子仰望父母的脸。
墓碑上,篆刻着先父关佑薄之墓,然而小坟墓前的墓碑,上面篆刻的那些文字,却出乎了岳林的意外。
“殇之血,染九泉,幽幽香寒!”岳林懵懂的念道。
墓碑上的文字记载,显而易见,这应该是关香寒的坟墓,可为何上面没有出现姓氏,更未出现亡与陵墓之词呢?
甚至,连亡的寓意,都表述的委婉含蓄,岳林尽管有些懵懂,心里却连想带猜了很多。
或许,这是关佑薄生前的遗嘱,按他自己的讲述,关香寒的出生,应该是与灵血有关,所以他未把姓氏,以及小女或者亡女雕刻上。
再次,对于关香寒当时的险境,虽与林姑娘的处境不尽相同。
甚至,她们的遭遇也大相径庭,但最后的结果却如出一辙,生死未卜。
也许,这才是只为她建了坟墓,却未标识亡人的名字,只用了含蓄的寓意。
可见,关佑薄对关香寒的疼爱,即便自己心里有了答案,依然期盼女儿还活着。
“殇之血,染九泉,幽幽香寒……“岳林眼圈泛红,反复念叨着碑文,手指已是嫣红。
一缕缕的血色灵气,从手指尖飞出,犹如漫天的烟火,伴随指尖一次次的勾勒。
晨曦中天空,一朵朵嫣红之花绽放,犹如悬浮在空中的烟火,辉映的三道坡一片火红。
“关爷、香寒姨娘,殇之血,染九泉,小林能够实现,可幽寒之香,我现在还做不到,相信我肯定会携香入九幽!”
岳林说话之余,望着空中悬浮的彼岸花,朵朵红花丝丝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破!”岳林含泪大喊一声,凭空挥臂间张开了十指。
一朵朵的嫣红的花瓣,漫天飞舞,犹如空中拉起了血色帷幕,伴随血丝般的花瓣飘落,天空中仿佛下起了花瓣雨。
“好美啊!这才是花瓣雨……”
“你小声点,万一是花瓣泪呢?”
“花瓣泪也凄美,如果我能飞出这样的花,我天天飞出来看!”
“那你现在过去,让他教教你啊!”
“那怎么能行,花之语,不是不能违背吗?”
“看你,又哭了不是?”
“我没有……”
稍远处的灌木从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好似在感叹中无奈,又在无奈中苦苦的执着。
“扑通”一声。
岳林跪在了坟墓前,朝着坟墓磕了三个头,“连引魂之花都哭了,我早晚会查明真相,拿幕后之人的命来祭奠!”
信誓旦旦的岳林站起身,拎着背包正准备离开之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随手从腰间掏出了玉牌,幽冥印又恢复了常态,红色的圆晕裹着四点嫣红,岳林用指尖点向幽冥印,竟吸出一缕墨色轻雾。
墨色黑雾化作了人形,面带恐慌的力永冉现出了原形,魂元化出的身影战栗不止。
“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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