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有一位外乡人带着重病的儿子,前来寨子找族长给儿子求药,结果钱也花了不少,药也吃了不少,病情却越来越重。
就在这个时候,一筹莫展的外乡人,拿出百万重金奖赏,谁给他儿子治好了病,这百万重金就归谁,在当时的年代,这可是个天文数字。
尽管很多人跃跃欲试,看到患者满身溃烂的身体,恐惧与呕吐都来不及,哪还有底气治疗。
然而,关香寒的出现,点燃了一场大的风波。
族长听说外乡人的儿子,在关老二家得到了治疗,并且可以下地吃饭了,族长开始并不相信,觉得是寨子里的人谣传。
有一天,他看到外乡人的儿子,竟然牵着关香寒的手,两个人在江边散步,这可把他给气坏了。
原本,他想等提亲的风头过后,以自己族长的身份,给关老二施加压力,让他最疼爱的孙子,娶了这只金凤凰。
然而,族长看到的这一幕,好似这如意算盘有点失算,在那个年代里,尤其,又是风俗特浓的寨子里,年轻男女之间的牵手,意义非同一般。
之后,周边发生一次瘟毒事件,巧合的是角角落落里,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郁香。
同时,有传闻说关家五兄弟,他们掌控的船队,并非是搞船运为生,而是专以寻找江底墓葬,掘墓为生的。
还有,炸裂天的消息,关香寒是一个石女,如果关老二不承认,可找族内的巫婆验身。
然而,关老二的沉默,使得传言开始成真。
随后,传言更是肆虐,说这场瘟毒也有异香,是石女带来的晦气,东西南北寨的巫婆,除了东寨的巫婆选择沉默,其余三位一口咬定是事实。
这个传言,涉及到关香寒的性命,就在这个时候,关老二挺身而出,凭一己之力,为女儿鸣屈。
关香寒仅用三天时间,采集瘟毒和感染族人的特征,便开始着手医治他们,没白没夜的救治,坚持了四天便晕倒在地。
“石女沉江,供奉河神,瘟毒自散”的传言四起,并得到大部分的族人支持,尽管有治愈的族人坚决反对,但他们反对的声音,毕竟只是一少部分,并未挽回族人的清醒与理智。
那天,傍晚时分,天空飘起了细雨,江边的半壁岩上,聚集了很多的族人,几根长竹竿支起一个三脚架,巫婆燃起香火抛洒江中。
几位壮汉抬着一个竹笼,竹笼内,躺着依然昏迷的关香寒,其后,是一瘸一拐的关老二,他哭喊着、追撵着,却被族人按倒在雨水里。
族人的一片沸腾,竹笼挂上了三脚架,上面的一根绳索,拴在旁边的一颗树干上,而绳索之下,燃起了一束香。
听到丹玉影的描述,岳林擦了擦眼角,看向旁边稀里哗啦的秦凡卿,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玉影姨!那后来呢?”岳林问道。
听到他的询问,秦凡卿默默的走开了,在那颗古树下坐了下来,呆呆的望着江对面的半壁岩。
“后来啊!有人就从这颗古树下,跳下了勐拉河,因为那天是雨天,又是傍晚时分,看不清是什么人,没多久,燃香就把绳索烧断了,石女供奉了河神!”
古树下,传来秦凡卿的哽咽声,“岳林,你就是存心的,明明猜到结果了,还要影姨说出来……”
丹玉影表情一愣,看向抱膝而坐的秦凡卿,见她望着对岸哭的稀里哗啦,便递给岳林一块纸巾,朝她使以眼色。
“凡卿!别哭了,我相信那位石女会被救,你呢?”岳林边给她擦着眼泪,边安抚着她问道。
“嗯……!”秦凡卿频频点头,哽咽着说了一个字,尽管看着开阔的江面,呈现着幽幽的深绿色。
“玉影姨、雄哥,我决定了!”岳林坚定的说道,感觉到秦凡卿的身子一震。
还好,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江对岸发呆。
“好兄弟,雄哥跟你一起横渡,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就冲你这鼓勇气,爷爷的盅毒肯定能治愈!”
“雄哥!心意我领了,你跟我不一样,我一个人足够了!”岳林的话一语双关,心想自己孤儿一个,即便上不了岸,正好去找爷爷。
“小林,出其不意,是能让背后之人防不胜防,可这风险的确有些大,你可要想好了!”丹玉影提醒道。
“我想好了,就选在傍晚时分!”岳林望着对岸的半壁岩,语气虽轻淡,却十分坚定。
秦凡卿一直沉默,望着对岸许下了心愿,她多希望时间能慢一些,可自己心里也明白,岳林是为了萧媛。
夕阳如血,红彤彤的映红了脸,映红了江面。
身穿背心短裤的岳林,活动着筋骨,向古树的前方走去,在那岩石之下,便是映红的滔滔江水。
“岳林,等一下!”
秦凡卿突然喊道,向岳林跑了过去,“抱抱我!”
站在面前的秦凡卿,纹丝不动,显然,是让岳林主动去拥抱她。
“去江对岸等我!”
“嗯!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会找你单挑!”
松开秦凡卿的岳林,纵身一跃,夕阳映红的滔滔江水,溅起了水花,泛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