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买点东西。”
李地忍着笑,道,“既然来了,进去喝杯茶再走吧,公子好些天没去王府了,也挺念叨您的。”
玄熙臣的住处和姜原的住处截然不同,飘逸纤尘,垂帘纱屏,装饰摆设一应俱全,全是上品仙道之选。
玄熙臣正在温茶,眉目含笑,超凡脱俗。
李地把姜原引过来,便闪身了。姜原抢先道,“我路过,碰到李地。”
还不是因为好奇。
玄熙臣轻轻一笑,道,“上等君山银针,尝尝。”
他双手奉到姜原面前,姜原伸手接,忽的眉头一皱,道,“你真生病了?”
一个“真”字便是暴露了。
玄熙臣没想他什么内里,微微一怔。刚刚他已经泡了澡,可身上残留的药材味还是没逃过姜原的嗅觉。
他轻声道,“这段时间,我都泡在药园里,身上便沾了些味道。”
姜原蹙眉,道,“你第一次去兰室时,室内那般清淡的药草味,你都无法适应,去药园不是自讨苦吃?”
玄熙臣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他收了笑意,“阿原,你还记得我说过,不喜读书的话吗?”
姜原道,“记得。”
玄熙臣道,“于是,我就想换一种体验,有个词叫‘物极必反’,我不喜药,说不定,我反而能在这方面能有一番建树。”
姜原惊道,“你要学医?”
玄熙臣很无谓的嗯了一声。
姜原眉头一皱,道,“这是什么逻辑。玄氏一门书香世家,你又是玄氏独子,断然没有弃文学医的道理。更何况,玄先生严秉家训的作风在整个肃州都是出了名的。他会同意你这么做?”
玄熙臣道,“同不同意都没关系。”
姜原不解,诸多前事袭来,隐隐约约,他察觉到,是自己改变了玄熙臣,促使他违背家训做了这番决定。
玄熙臣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笑道,“短短几日,师傅便说我有学医的天赋,你想想,如果我不去学,那不是暴殄天物。”
他说的很轻松,姜原心里却异常沉重问,“跟谁学?”
玄熙臣道,“华朗。”
华朗是名医,行踪不定。
玄熙臣倒掉他杯子里的茶,重新续上,转了话题,道,“那日,如夫人待你和姜泽的态度天壤之别,是因为在世子之位的人选上,她支持姜泽吗?”
姜原道,“应该是吧。”
玄熙臣单手托腮,望着他,轻慢道,“有个事情,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姜原道,“什么?”
玄熙臣道,“当年,孝宜世子仙逝后,按理说,承袭世子之位的应该是姜泽,而且,以元寿的威望和手段完全可以帮姜泽坐稳那个位置。可为何……会是今天这种局面?”
姜泽的生父是孝宜世子和绍。
和绍最得元寿宠爱,也最短命,调停城邦之战时死于流寇之手,年仅二十二岁。之后,夫人殉情,留下两岁的姜泽和刚满月的姜云。
姜原想了想,道,“大哥是被奶奶过继给父亲的,至于内情如何,我也不清楚。”
玄熙臣起身,手揣在宽大的袖袍里,悠然走了几遭后,道,“同是亲孙,却相距甚大。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或许,弄清楚这个,至少就能知道,元寿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你。”
一个月后,北凉军南下进攻金沙域,金沙域内的巴斯国倾全国之力聚集到天险朔月关。
和光亲自上阵,将士冲锋更猛,眼看要攻下朔月关,一场持续数十日的大雨中断了北凉的后勤补给,撤退时,巴斯兵出关偷袭,更令断后的姜泽险些命丧于此。
至此,北凉回师,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