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自是抗拒的,然而不多时便被扒了个干净,燕鸢将他禁锢在怀中,发了狠地往上弄,玄龙双手扶在他肩上,口中闷闷重复。
“不要与你做此事……”
“不要……与你做此事。”
燕鸢起初没在意,听多了便在意了,一口咬在玄龙肩头,换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燕鸢目光阴冷。
“不与我,你还想与谁?”
玄龙本就因失血而身子不舒服,燕鸢还要这般折腾他,他自是生气的,气他分明有皇后还要骗他真心,气他薄情寡义,待他的半分好都参杂着目的。
玄龙身子软软伏在燕鸢肩头,哑道。
“与谁……都不与你。”
“找死。”
燕鸢扣紧他的腰,决心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可见男人呼吸真的紧促起来,反倒是不忍了,目光落在他隆起的小腹上,想起那日他动了胎气几乎死去的模样,便慢了下来。
他可能真是疯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牢房找这个男人,都躺在床上了,脑中就是浮着玄龙的面容挥之不去。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骗子。”
玄龙的低喃重新吸引燕鸢的注意力,他绿眸低垂,瀑布般的长发遮住脸颊,落了燕鸢满身,两人紧密贴合着,分明做着最亲密的事,却好像在无法阻拦地渐行渐远。
“……骗子。”
“全都是假的……”
“骗子。”
那一声声控诉落在燕鸢心头,令他感到很不安,大掌扣住玄龙后脑迫使他抬起头,双唇堵住他的唇,恶狠狠地吻着,将那些让他讨厌的话全都堵回去。
玄龙浑身发着高热,到后面已不太清醒了,燕鸢将他放倒在床上,轻轻吻遍他的脸颊,从额头,至眼睑,再到鼻梁和唇。燕鸢撑起上身,沉浸于他的热度,不舍得离开,手掌覆上玄龙轮廓分明的脸,望着他的双目泛着反常的猩红。
“你乖一点,我便对你好。”
“不要再惹我生气……”
没有人知道他每每看到玄龙对狐妖好的时候、在紧要关头为狐妖挺身而出的时候,有多生气。
鸾凤殿。
深夜的床榻之上,宁枝玉辗转难眠,今日发生的事情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以至于半点睡意也无。
那玄龙,竟然怀了燕鸢的孩子……
“你在心软什么?为何还不催促他挖出玄龙的心!”
魔尊冰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脑中响起。
“我心软?……”宁枝玉喃喃重复。
“我已按照你所说的,故意不服药,加速病情恶化,可有用么。”
“是燕鸢在心软……他根本不舍得让玄龙死。”
魔尊:“那是因为你还不够狠!”
“你看看你自己,到现在做了几件有用的事?!”
宁枝玉惨淡地笑起来:“你又何曾比我了解他,他若真不在意一个人,哪里有功夫去看对方半眼,玄龙怀了他的孩子,他嘴上嫌弃,实则大半夜地跑去牢中将人带回去。”
“你的魔蛊,真的有用吗……”
“自是有用!”魔尊对这点毫不怀疑。
他在世的时候就用魔蛊替兄长骗过心上魔,那魔男子原先死活不从,这魔蛊一下,就对他兄长死心塌地了,后来被兄长玩腻赶出门时,还因心灰意冷,爆体自尽了。
怎么可能没有用。
“你的身体太弱,你再不下手,我便要去重新寻找宿主了,到时魔蛊失效,你后悔也来不及!”
“好自为之。”
留下狠话,魔尊栖息在宁枝玉体内,再不开口。
宁枝玉仰躺在床上,垂在锦被上的双手缓缓握紧,合上绝望的双眼。
过久的情事终于结束,玄龙瞌眼便要睡,燕鸢不准他睡,将他抱回桌边,盛了碗叫宫人热过的鸡汤,捧着碗,用勺子喂到玄龙唇边。
“张嘴。”
玄龙别开苍白的脸,不肯看他。
燕鸢刚吃饱,便还有几分耐心,没有表情地劝着:“不要闹脾气,你瘦得太厉害,过几日还要落胎,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
“乖。”
碗和勺子再递过去的时候,被玄龙抬手挡开了,碗倾倒在燕鸢身上,滚烫的汤一下就渗透衣服灼到了皮肤。
燕鸢猛得站起身,甩了他一巴掌。
“别给脸不要脸!”
‘啪’得一声巨响,玄龙被打得偏过头,刚才做的时候面具被摘掉了,脸上没有任何保护,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
衬着那狰狞的伤疤,看起来更丑了。
可燕鸢却觉得心脏刺痛,他目眦欲裂,转身就走,门被摔出刺耳的响动。
殿外冷风灌进来,玄龙捂住唇闷咳起来,手心忽有湿意,他迟钝地展开手掌看了看,原来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