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流放,实则是叫他去边关当一名小将,燕祸珩在带兵打仗方面很有天赋,短短几月便立下战功,一年内由小将升为中尉,再由中尉身为校尉,带着手下士兵赶走了南疆肆虐的匈奴,还收腹了几个小国。
燕鸢念着他平白受了那些苦,就格外重视他,待他凯旋时亲自出宫去迎,金銮殿上将百万兵符交与他,封他为镇南王爷。
谁知燕祸珩不但没有心怀感激,还藏着颗狼子野心,人在边关,手却伸得那么长,三番五次想要夺他性命,随着兵权壮大,越来越不加掩饰……
一个时辰后,陈将军和丞相领命进宫。
二人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臣了,年轻时便是先帝的左膀右臂,如今亦是燕鸢的忠臣。
在燕鸢去年生辰宴上遇到刺杀那回起,二老便怀疑幕后凶手是燕祸珩。其余皇子都在成年时就早早去了封地,都是些有名无权的闲散王爷,即便想造反也心有余力不足。
唯有燕祸珩,生母是当朝太后,手握百万兵权,只要他想造反,这皇城随时可能易主。
起初燕鸢并不确定,直到此次遇刺后,陈岩在命人寻找燕鸢尸体的时候,借着那些死士所用的羽箭,按着箭头特质的材料,找到了铸箭的地下工坊,又通过工坊寻到了一个名为鬼魅阁的杀手组织。
鬼魅阁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组织脉络庞大,遍布全国,在鬼魅阁,可买人命,亦可买情报,只要你能想到的,钱给得足,万事都可。
燕祸珩买主的身份就这样暴露了,他买的是燕鸢的命。
燕祸珩若想隐藏身份,绝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此轻易便被发现,那代表——他是故意的。
他的狼子野心,已没有耐心潜藏。
陈将军与丞相进殿后,燕鸢粗略地讲了讲自己此次微服出宫遇刺的事,只说受了小伤,将玄龙救他,让他死而复生的事情略过了。
光是如此,就足以让陈将军气得脸脖子通红,在殿中大骂。
“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若不是皇上放他一马,他早在几年前就该死了!”
相比陈将军的喜形于色,丞相倒是很镇定:“事已至此,这燕祸珩是留不得了,皇上准备如何?”
燕鸢眼底阴暗。
“下个月,是朕的生辰,到时便借机叫燕祸珩回来参加朕的生辰宴。”
“圣旨一下,他不敢不回。”
“他既想暗杀朕,那朕便以牙还牙。”
“二位爱卿觉得如何?”
丞相双手作揖,做思考状:“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只是……那燕祸珩武功高强,若要近他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是难上加难。”
“朕心中有个人选,定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燕鸢道。
“何人?”陈将军好奇道。
“一位奇人。”燕鸢笑得神秘。
“下月之前,你须得加严城防部署,其余的便不用管了,朕自有安排。”
“是。”陈将军领命。
“宁爱卿,你一会儿去鸾凤殿看看阿玉吧,这几日他心情不大好,你是他父亲,他见了你,应当会高兴的。
“是。”丞相弯下单薄的背脊,道。
说来惭愧,他从前待宁枝玉其实并不重视,毕竟是酒后乱性才有的产物,宁枝玉生母卑微,在他看来那夜发生的事情是人生污点,便连带着将宁枝玉一同忽略了。
谁知道那病弱的儿子会被燕鸢看中,一跃成为枝头的凤凰。
燕鸢多少知道丞相心中所想,但那不影响宁枝玉见到父亲的心情,迟来的父爱亦是父爱,他对宁枝玉心怀愧疚,便想着从其余方面使劲弥补他。
傍晚,燕鸢总算将堆积的政务处理得差不多,摆驾回了乾坤宫。
他所说的那位奇人,自然就是玄龙。玄龙口中说无法摆平狐妖,可最后那狐妖不仍消停了么,燕鸢觉得那还是玄龙的功劳。
玄龙既能降伏妖,帮他杀个人又有什么难处。
有那龙在自己身边,真是太好了,他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星,不仅让他这样喜欢,还能救宁枝玉的命。那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有玄龙在,他的眼中钉肉中刺,都不是什么恼人的事情了。
燕鸢有时候想,玄龙会不会就是上天派来守护他的神龙,否则怎会这般神通广大,总能将他喂饱了不说,还能替他稳固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