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他就不相信,唐姒一点点不甘心都没有。
她完全有理由去恨厉爵城,可是她没有。
在这种危机关头,她非但没有回踩一脚,反而任劳任怨帮着厉爵城守着这一切。
他不懂这种女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厉铭知道的事情,远比厉夫人多。
他不止知道了唐姒的过去,还知道了厉爵城这两年一直将那个女人金屋藏娇着,安安全全地藏在了他身后。
套用了唐姒的身份,给予了她新生。
反倒是唐姒,被厉爵城推出去当了替死鬼。
她不恨吗?
她为什么不恨?
厉铭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假善良真愚蠢的傻子。
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凭什么?
厉铭一向云淡风轻噙着笑容的脸垮下,眼底墨色浓郁翻涌着戾气。
他母亲就是像唐姒这样太软弱,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才会落到那种下场。
他厌恶这样的女人,也厌恶这样的性格。
胸口翻腾叫嚣着的恶意似乎要破体而出了。
厉铭紧紧盯着唐姒的背影,总想将她这冷淡的假面撕扯下来。
他希望她反抗,也希望她的恨意能占据她的全部。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沦为厉爵城的附属品。
如果说一开始厉铭给她的感觉只是来者不善的话,那么现在,厉铭的恶意已经毫不掩藏了。
唐姒先前还犹豫厉铭到底是敌是友,而现在她清楚且明白,厉铭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盟友,而且在未来,他们很可能会成为对手。
她不知道厉铭为什么对她跟厉爵城之间的事这么感兴趣,但她知道,厉铭想要她做什么。
他无非是想看到她跟厉爵城反目成仇,看到她因为过去的事对厉爵城落井下石罢了。
要是两年前,唐姒觉得自己可能还真的会中套。
她是恨过厉爵城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她对厉爵城的恨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淡了许多。
唐姒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再去怨恨一个人了吧?
将恨作为活下去的动力实在是太辛苦了,那样活着,只会更快挖空她这个人的精气,只会让她衰亡更加快。
更何况,她也很清楚她不能拿厉爵城怎么样的。
她斗不过厉爵城。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
两年前的唐姒是因为手中没有筹码,也没有可利用的资源跟厉爵城对抗,所以她再恨厉爵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而现在的她是因为丧失了生气,也放弃了挣扎。
直到这一刻,唐姒才明白为什么母亲被唐正雄欺辱的那么惨,却仍是在临死前还告诉她,不要去怨恨唐正雄。
不是因为太爱了,而是因为不够爱了。
不爱亦不恨。
他所做的种种,已经无法再伤害到她。
何况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会去在意跟一个男人的情感纠葛吗?
唐姒现在就算听到厉铭的这些话,心中也不会有任何的波澜。
她头都没回地离开,独留厉铭在后紧紧皱着眉头。
她看不见厉铭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也不关心。
上了车后,唐姒就感觉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了。
她脸色有点难看,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不小心瞥到了她一眼还被吓了一跳。
司机关切询问道:“唐总,要不要送您去医院啊?”
唐姒拒绝了:“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送我回公司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司机也只是个下属,拿钱做事的,自然也不敢违背上头的意思。
她说不用,司机便没有再多问。
不巧的是车子在半道遇上了车祸,被堵在了路中央。
唐姒感觉车里边很闷,降下了车窗后,外边嘈杂的声音便随着风声灌进了车内。
前边的车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但是因为车辆碰撞剐蹭的有点厉害,两辆车的车主起了纠纷,女人大吵大闹着,声音格外尖锐。
旁边还围了一圈人在看热闹,坐在车里,唐姒根本看不到里边的人,只能听到声音。
胖乎乎的女人叉着腰指着另一方车主破口大骂,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跟着一起下车的男人却只觉得丢人,抬手挡着脸去拉她说:“算了,别吵了,等保险公司来不……”
这话就跟点燃了炸药桶一样,胖女人直接就炸了,指着男人骂道:“你说什么?!我骂她你还心疼了?你是不是看这小浪蹄子长得漂亮就动了心思在这里给我假大方?好啊你,唐正雄!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你遇到事儿了畏畏缩缩躲在一女人后边也就算了,现在不旦不护着你老婆你还护着一个小狐狸精?你还是男人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