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来到了空应囚的身边,对他禀告道:“大巫,今晨看守神殿的守卫来报,昨夜值守的两名守卫今晨在交接之时在躲懒睡觉,所幸经过检查神殿结界并无大碍,请问大巫如何处置?”
空应囚面不改色,对那年轻的巫者说道:“既是无事,那便作罢了。只是训诫一番还是要的,这事便交于你去处理吧。”年轻的巫者点点头,退了出去。
离开了腾渀氏部族的若水城,连山与相柳向着若水河口走去。
连山随手折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边,相柳道:“你总是叼着一根草做什么,没个正经。”
“当然是因为有趣了。”连山随口答道,“那老头脑袋有些呆,却也算个不错的人,送了船只给我们。”
“嗯,我们还是尽快出海,免得生出其他枝节。”相柳点点头,余下的问题也只有再接下来的旅程中再想了。
两人一路向东,不出两个时辰便走到了若水河口,河口处,果真停泊着一个船只。那船只虽然不大,周身漆着黑色的清漆,船身之上本应是绘着腾渀氏的图腾,只是已经被黑漆盖上了,桅杆上收着帆,整船看上去却很是坚固。
“我已经好久没有乘船了,细想下来,这也是第一次出海,想想就觉得有趣。”连山语调轻松,步伐也快了不少。
“你还是想想,若真寻到了扶桑之岛,你该怎么做...”相柳说道。
相柳如此一说之后,连山似乎有点泄气的模样。“突然又有些不想去了,若是她还在生我的气该如何是好呢...”连山望着相柳,似乎有着乞求的眼神。
相柳也无视他那般赖皮,径直向船只走去。连山跟在他的身后也迈开了脚步。两人走到船边,飞身一跃跳上了甲板。
船头的甲板上正站着两个人,似乎已经等待许久了。
那二人正是腾渀氏的年轻巫者空如风和空幽昙。见相柳和连山已经登上了船,空如风微笑着对他二人说道:“两位准备何时出发?”
相柳暗暗有些吃惊,没想到那大巫空应囚果然还是做了其他的安排。
连山好多日都未再见到空幽昙了,此刻她的出现到是让连山觉得有些意外。
“两位这是...”相柳正要出言相询,空如风却已经猜到他心中疑问,对相柳解答道:“我二人奉大巫之命,送二位前去扶桑之岛。”
相柳并不想出海之行有腾渀氏的人参与其中,婉言相拒道:“多谢大巫的细心安排,东极之外茫茫大海,危险重重,怎好劳烦二位以身犯险?”
连山见相柳要拒绝他们同行,急忙说道:“一起同行也算多一番乐趣。”
空幽昙听完连山的话后,也开口说道:“两位不必着急拒绝,请两位先进前舱看看吧。”
相柳闻言走向前舱,打开了舱门,船舱中,青乌幼鸟正蜷缩身子着躺在角落的竹篮中,大概是没有巫阵的困制,此刻正安静的睡着了。相柳关上了舱门,心想道,空应囚早上辞别之时,绝口不提青乌之事,原来是早已做了安排。
转过身来,空如风对连山道:“大巫昨夜已将青乌幼鸟之事告知了我和幽昙师妹,此行虽险,却是我腾渀氏巫者应做之事。大巫交代说二位皆是可信之人,所以我师兄妹二人必然会对二位全力相助。”话语间全是坚定地神色。
相柳见此情只好说道:“同行亦可。只是登岛归还青乌后,我二人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请二位巫者不要参与其中。”
空如风答道:“青乌之事完成后,自然不会耽搁二位。如此这般,我们便起航吧。”说罢,走向船边收了船锚,放下了船帆,空如风掌着舵,船只随着水流向大海中行驶着。
连山见他动作娴熟,觉得有些惊讶。走到空幽昙的身边搭话道:“你师兄开船还当真熟练。”
空幽昙似乎也不再计较那日的尴尬,回答道:“我们腾渀氏族,世代靠海而生,族中的男子,都是行船的好手。”
“原来是这样啊。”连山感慨道,“幽昙姑娘虽是巫者,此前可曾也出海过?”
“自然是出过海的,不过,那还是在我幼年之时,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空幽昙回答道。伴着晨时的阳光,幽昙姑娘的话语竟也如海风一般的清朗。
相柳看了看无际的大海,心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他也不说话,走到船边坐下了,闭着眼睛。
船只在大海中行驶着,空如风固定了船舵的方向,走到了相柳身边,蹲下唤道:“相柳兄。”
相柳睁开了眼睛,道:“何事?”
空如风道:“离开部族之时,大巫曾对我说,相柳兄已经知晓了寻扶桑之岛的方法。现下,我们已经出海行驶了数个时辰,我这才想起询问方向之事。”
相柳闻言,也才反应过来,还未将航行的方向告知,于是他对空如风道:“请问船上可有陶瓶?”
空如风有些不解,却还是说道:“底舱应有。”
“嗯,那我先去取来。”相柳说罢起身走进了船舱,青乌幼鸟已然还在篮中熟睡着。相柳弯下身,推开了底舱的隔板。
一个娇小的身影抱怨道:“哎呀,闷死我了,快让我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