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那便好,”霍清然话头一转,道:“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云清儒道:“我已无甚大碍,只是连累了你……”
“没办法,谁让我是你的长官,这个责我不负谁负?”霍清然云淡风轻地说道。
云清儒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以后再也不会了。”
“好了,起来吧,一个大男人这么扭扭捏捏的成什么样子?”
云清儒耳根子登时泛红,伸手捡回木棍,支撑着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旧试图维持往日的高冷形象。
“谢谢你,霍清然。”他嗓音低沉地道。
霍清然笑道:“快走快走,我可是挨了一百杖,伤重得很,需要静养。”
云清儒总算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道:“末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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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汴安,天气十分宜人,恰到好处的暖,只着轻便的薄衫,不会热得人流汗,也不会觉得冷。
汴安也依旧如往常般繁华,商铺林立,行人往来如织,少女们流连于脂粉摊子,连街上吹来的风都带着淡淡的香气。
皇宫中,大凉皇帝赫连昀拿着一本奏折,正站在御书房的窗前远眺,思绪早不知道飘到何方去了。
流风进来通秉说礼部侍郎前来求见。
赫连昀思绪被拉了回来,道:“宣。”
礼部侍郎最是推崇古礼,凡事讲究慢而有序、缓而有节,是以他缓缓走进,再缓缓行了个大礼。
等他行完礼,赫连昀偷偷打了个呵欠,不敢明着打,容易被他指责“有失天子威仪”。
“爱卿何事?”赫连昀迅速说道。
礼部侍郎取出一封东黎国书缓缓道:“回陛下,东黎皇帝传来国书,求娶长公主,希望两国能结为同盟。”
“东黎这个时候来结盟不是明摆着想让朕出兵帮他打萧玴吗。”赫连昀不屑地说道。
礼部侍郎面容沉静,依旧缓缓说道:“皇上,依您看……”
不等他说完,赫连昀迅速说道:“当初我大凉欲与东黎结盟,是希望能借此制衡南羌,现在南羌已不足为惧,东黎却来求朕帮忙,若朕出兵,一来恐怕南羌会有异动,二来现在东黎形势并不明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我们不必过早站队,说不定哪天这天下就是萧玴的了呢,朕还是挺看好他的,你说呢?”
礼部侍郎依旧缓缓道:“陛下英明,臣也深以为然,只是……”
“你便替朕也写封国书去告诉东黎,大凉国丧未满一年,连朕都未纳妃,长公主自然也不能成亲,一切等一年后再说罢。”
“可是……”
“无妨,东黎现在内乱都处理不完,不会对大凉造成威胁。”赫连昀再次抢话。
“臣遵旨,臣告退。”礼部侍郎问题都没问出一个,却全都被解答了,不过倒也不失仪,缓缓说完便又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赫连昀长舒一口气,同这礼部侍郎说话委实累得慌。
收回思绪,落在另一人身上。
霍清然,没想到你又给我一个惊喜。
从秦千聆变成了霍清然,从东黎兵部郎中变成了反贼,从宫女变成了将军。
本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又活着,不但活着,还建立了自己的军队,甚至攻下湛河!
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要带给我?
我会一直看着你。
赫连昀轻生一笑,低头,发现自己手中的奏折拿反了,调整了一下,淡然地开始从第一个字看起。
东黎与大凉结盟不成,转而向于越联盟。
以乐清公主嫁于于越为后为条件,于越最终答应了东黎的提议。
永熹四年十一月初一,乐清长公主仓促出嫁,这位刚刚及笄的东黎长公主,在简单的仪式过后便远赴于越,嫁给了一位年近花甲的皇帝,成为了一国之后。
据传,此次联姻原本定的是敬武长公主,但最终,乐清公主主动请命代替敬武公主去和亲。
长公主出嫁当日,于太妃痛哭流涕,万分不舍,而长公主却由始至终未曾流下一滴眼泪。
东黎于越的结盟,随着乐清公主的仪驾离开建邺,最终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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