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直在变化,好像在尝试什么,要不要去看看?”
如果换做以前,康德多半会绕开,这种事多半是陷阱。但是现在,自己打算在这里长住,就必须把周围彻底打扫干净。
如果真的是别有用心的家伙设下的陷阱,呵呵呵,我不介意用你的脑袋来立威。
那么,让我来看看吧!
“伊芙,跟紧我,我们直接过去!”
不得不赞叹伊芙对魔法的感受性,她说是“附近”,康德足足飞了十多分钟才到,这是一片被浓雾裹住的小小山谷,从上方看只有云雾,而狭窄的入口隐蔽于密林之中。
伊芙道:“那个奇特的波动消失了,但肯定是在里面。我们可以从山谷缝隙里过去,也可以走正面。”
“走正面。堂堂正正进去。我们要好好会一会这家伙——或者说,尝一尝。”
“喜欢!”
于是,他们收翼落到地面,大摇大摆直入谷口。
一入山谷,伊芙发现了异常,她指着路边岩石上绘制出来的魔纹道:“看哪,很简单很粗糙的魔力增幅法阵。这种高损耗率的魔纹绘制方式我们根本就不用,感觉这家伙的魔法只是入门级啊。”
“那我算是什么等级呢?”
“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的’?”
“不逃的话,能在我的法术攻击下支撑十二秒。你用法术的本领,大概和那个九头长脖大蜥蜴喷毒的水平差不多。”
“哎呀呀,我怎么有种被小看的感觉?”
“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伊芙一边咯嘣咯嘣地嚼着毒鳞片一边道,“再说谁会傻到只用法术去决胜负啊?”
“好吧,王女殿下威武——看,巢穴。”
不远处有座巢穴,奇怪的是,它既不是高大巍峨的蜂塔,又不是坚固可靠的岩洞树洞,就那么很随意地搭建在平地上,建筑材料也是简单的木料——这根本起不到什么防御作用。
巢穴门口有几座小型法阵,魔能波动十分微弱,或许能释放几个爆炎术、闪电链之类的低级法术,还有几座根本没有攻击能力,只是用来发出警示的。
康德越看越觉得奇怪,如果是陷阱,布置在这样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有何意义呢?但是,如果为了隐藏,又为什么会贸然发出那种奇怪的魔能波动,唯恐找不到他似的?
“伊芙,你是筑巢的好手,巢穴布置成这样,有什么特别防御能力或是寓意吗?”
“不懂,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防御安排啊,硬闯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寓意我是看不懂啦,似乎只是为了……好看?红顶白墙,门前还有挺漂亮的花花草草,仔细看看,也不是特别丑啊。有东西过来了,带魔能波动的!怎么办怎么办,准备开吃吗?”
“不,我们躲起来,看看故弄玄虚的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康德和伊芙给自己释放了遮光术,静静躲到一边。
来的是一只年迈衰老的地行蜂,他须发皆白,拄着一根拐杖,走路慢吞吞的,从谷口到巢穴距离并不远,他却磨磨蹭蹭走了二十多分钟,走一走停一停,还忍不住低头去嗅嗅小路边的花花草草。
等了好半天,终于走到巢穴门口,他开始逐个检查留下的法阵,检查半天,一无所获,他兴味索然地耸耸肩,走进巢穴。
等老地行蜂再次出来,康德和伊芙差点笑出声。
太奇怪了,他在头上戴了一顶莫名其妙的帽子,准确的说,是一只不知名小蜂的脑袋。脑袋已经被晒干了,晃一晃,两根触须摇来晃去,煞是可笑。
“他在干什么呢?”
伊芙也拿不准:“难道是……某种仪式?”
就在这时,刚才那种波动又出现了!
“看到没有,伊芙,是老家伙脑袋上那玩意儿发出的。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完全不知道,就好像是在用不同蜂的语言来尝试交流……有那个闲功夫为什么不直接用波动交流呢?”
“我明白了,这老家伙精神力太差,没法用波动交流,就像碰运气看能不能恰好找到一种蜂的波动频率……把小蜂脑袋顶在头上当做魔能增幅器,亏他想得出来。”
“其实,要是让他一直这么试下去,没准真能碰到什么呢。这老地行蜂挺有想法的。”
“那有什么用?就算蒙对了一种蜂的语言,也得那种蜂正好过来啊。”
伊芙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我们这不就过来了吗?”
康德的表情渐渐严肃:“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嘲笑一个有勇气探索的家伙,哪怕他只是傻乎乎的地行蜂。”
“唉,看上去不怎么好吃嘛。我们走吧?”
“不,或许,这是个机会。我要跟这只可爱的老蜂谈谈,教教他怎么用波动说话!”
说着,康德向头戴蜂脑袋的老蜂发出一道强度较弱却清晰的波动:“是你在呼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