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了吗?我什么都不需要了!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要了!”
苏月声嘶力竭地咆哮道,此刻她的内心已然彻底崩溃,眼泪也在一瞬间决堤。她疯狂地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力撕碎手中的纸张,仿佛要将心中全部的压抑统统发泄出去。
发泄一通后,她才发现母亲一直默默地看着自己,已然红了眼睛。
随即而来一阵深深的愧疚感一瞬间将苏月完全包裹住,此刻的她无法再面对母亲,加上内心已经压抑至极,她只感到一阵胸闷头晕,全身发软。
“就这样吧...”
苏月漠然地丢下了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回到了房间,钻进被子里埋头痛哭。
难以呼吸的压抑使她头痛欲裂,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一股深深的痛楚油然而生。
自那天之后,苏月仿佛彻底变了个人似的,从早到晚都面无表情,也不再与任何人交流。
甚至是面对路泽,即便他想尽一切办法逗苏月开心,她也只能偶尔吐出冷冰冰的几个字,接着就是无边的沉默...
与其说是苏月不愿意开口说话,不如说是她无法开口说话更为准确,而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那天以后她便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虽然在此次情绪爆发之后,薇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认识到是自己的行为刺激到了苏月,才会导致她陷入了如今低迷的状态之中,为此薇姐也诚恳地道了歉,并表示以后不会再以这样的方式揣测路泽了。可是即便苏月能够理解自己的母亲,但显然此刻她已无力再摆脱这种低迷状态。
她每天只吃很少的食物,其余的时间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或是打游戏,但是不与任何人对话。父母或是路泽尝试着跟她说话,她也只是微微地点头或是摇头作为回应,眼神呆滞且面无表情,无法自控地陷入黑暗之中...
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整天不与任何人交流,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面对任何事情...
对苏月来说最为黑暗的日子莫过于此。
对于自己的这种状态,苏月自知无法自控,只觉得时常感到胸闷且呼吸困难。有时候眼睛直直地盯着某个方向,即便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都会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泪,内心的痛苦与压抑感更是无法言喻。
有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憔悴,不见一丝血色,眼神空洞无神,活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一周后,这些症状并无减退的迹象。出于不想再让父母继续为自己担心,苏月答应明天一早和母亲再去拜访一下先前那位熟悉的老中医。
第二天一大早,苏月穿了件黑色外套,戴了一顶足以遮挡视线与阳光的鸭舌帽,跟着母亲来到了家附近的诊所。
和上次一样等了一会儿,人已渐渐稀少,老中医叫到了自己的名字。
搭完脉后,只见老中医若有所思地说道:
“郁结的情况比较重...上一次你来的时候,我记得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近来估计受到了刺激。”
“......”
苏月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郁结加重想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该怎么办才好?严重到什么程度?”
薇姐连忙问道,听得出来她的语气中满是愧疚与心疼。
“脉相不稳,气息乱,这种情况在年轻人里比较少见,但是也不能继续纵容这种情绪,否则容易发展成焦虑症。但现在的情况也没到需要服用药物控制的程度,暂且先观察一下,可以常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也可以做些按摩之类的舒缓经络。”
走出诊所后,正值午后。
太阳挂在湛蓝的天空中,耀眼万分。苏月尽量压低帽檐,设法让光线远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