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在背。
“我只要东西,不要你的命。背着那箱石头到处乱跑对你实在无益,你好不知趣。”段由禅喝道。
“这箱东西走哪,杀手们便会追到哪,我就是要看看,会有多少人来抢这箱石头。”
这段由禅原来并非千杀门一伙,而是为了某样东西而追杀道士。
成致虚口角流出几滴血,又回身劈剑,显然不愿让其得逞。
朱蛇七见成致虚仍未前来解救他师妹,便狞笑起来:
“好,我们今天上演一出太极宫前斩茅山道姑的大戏,这个定能轰动整个皇城。”
说着驾起马车,调转马头,便向东北奔去。
忽然,车前跳出来一人。
“你放开我姐姐,不然的话,就——把我一起抓走吧。”
朱蛇七见横过来一个女娃,这女娃脸颊上虽然有两颗豆大黑痣,却也算姿色甚佳、别有一番风味。
想救人?送上门?不怕死?
一脸淫邪之笑浮现在残老的脸上,急忙下车抓人。
“我自己来!”裴沂风急道,说着窜上马车。
“甚好,告诉你休想耍花招,你若是乱动,你姐姐的毒就没得解药了。”
朱蛇七笑着道,说罢,飞去一脚猛踹向马腹,两匹马癫狂向前奔去。
千杀门的煞徒将几人分别引开,单个对付。
这道姑宋拂尘在追赶成致虚途中中了陷阱,身中迷药。
几煞欲以此道姑逼迫成致虚服软,除掉这个碍事的臭道士。朱蛇七贪恋道姑美色,想要先解解馋,便擅自驾着马车奔向京陵城,暗暗打算在去往京陵城的路上自己先快活一把,再威胁成致虚。
没想到这厢又送上门来一个。
那好,爷我就玩个痛快。
朱蛇七一边眯缝起一只独眼,一边往死里驱赶马匹。
宋拂尘瞧着这主动跳上马车的女子,半晌没有动静,看来没有把握救自己出去。终于忍不住冷问道:
“云门的人,来凑什么热闹?我不会觉得你是见义勇为,我只会认为你这是愚蠢行为。我们两个都被捆绑着,根本无法脱身。”
“就算没有被绑着,脱身的可能性也不大。”裴沂风道。
她本想着,朱蛇七没有捆绑她手脚,她们或许可以伺机跳下马车逃走,可是看着宋拂尘中了迷药后有气无力的样子,她顿觉逃跑无望。以她的速度,她一个人八成能跑的了,可从来还没有背着这么一大姑娘奔跑过。
宋拂尘看裴沂风脸上现出无望之色,登时提气怒喝:
“哼,你是活腻了?故意来送死?想被千杀恶贼糟蹋,生名俱毁?”
宋拂尘身子酸软,声音却越来越大,火气越来越盛,本来就有点高傲的脸,这时显得更加冷。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她本以为她是有营救之法、胜券在握才主动送上门来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策略,而且功夫也不济。
看她那平展细腻的双手,恐怕连一把刀都提不起。
裴沂风见宋拂尘大有狗急跳墙之态,不觉吃惊。天师门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大门派么?怎的如此惧怕千杀门?
“你怕什么?你们天师门的人不都在京陵城吗?就没有人能杀得了区区一个朱蛇七?还是你们师门的人根本不会来救你?”
裴沂风自觉此言失当,不过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
“我现在中了迷药,自然不是朱蛇七的对手。我又被绑在这里,恐怕等不到师门中人前来,便遭了秧。”
宋拂尘又急又恼。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裴沂风道。
宋拂尘一听更急了。
“想什么办法?两手空空,身无一物,你就这样跟他拼吗?”
“我……让我想想。”
裴沂风袖子里藏着一颗雷鸣炮,不过她知道,这个还是不告诉道姑为好。道姑如果知道她有一颗雷鸣炮,反应无非有二:第一,让她现在就放出信号;第二,嘲笑她想凭此物逃走。
她当然想凭雷鸣炮逃走,因为眼下只有这一个东西可以依靠了。有这颗炮,刀曼陀等人就能找到她们。
不过什么时候放这雷鸣炮,需得好好思量一下。
宋浮尘满腔愤愤之声,叹怨不止。
“都说修道之人讲求‘一点灵光’‘致虚极,守静笃’,这道姑身上可没体现出来。还有,大晋国那么多字,随便取个什么名字不好,非要把道士们用的拂尘当作名字,她的师门中人如果问拂尘在哪儿?把我拂尘取来!别忘了戴上拂尘……你宋拂尘听了尴尬不?”裴沂风心道。
咳,操她这心做甚,索性任她焦急。裴沂风飞速晕转起大脑,想着出路。
马车很快就来到京陵城郊外,一条条宽阔平坦的官道浮现在身后。
没想到第一次进京城,却是被人抓过来的。裴沂风叹道。
“他们在京陵城闹事究竟是为了什么?找死吗?”
宋拂尘:“为了引起骚乱、激起民愤。百姓们想让他们死,可是朝廷拿它们没办法。久而久之,百姓便会对朝廷失去信心,甚至怨恨朝廷。”
这就是刀曼陀所说的,千杀门的计划?
裴沂风:“哼,自古邪不胜正,一定能有人制服他们。”
“马车停后,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宋拂尘道,神情更加紧张。
二人正说着,只听“吁”一声,马车忽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