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们可以叫我孟婆,你们进来的就是奈何桥了。好一位俏郎君,哟,好一对金童玉女。”
那妇人看清两人面目忙疯疯癫癫地起身,“千万别问我这里为什么叫奈何桥,出了这道门,臭男人就变成了女娇郎,好似脱胎换骨、投胎转世一般,我这屋子可不就是奈何桥吗?奈何居,奈何桥,过了此门任逍遥,哈哈哈哈。”
裴沂风听的心里直发毛,实在不愿再听她多说一句。
“这个小玉子性子着实顽劣,一刻不得消停,还有里面的一个,诓骗诱导对他没用,威胁恐吓他也不买账,只得关起来慢慢雕琢了。”
疯女人手指一伸,指向里面的石室,显然还有一个孩子关在里面。
两人正要往里走,外面的大门和石屏“咣当”两声关上了,四下突然黑得不见五指,紧接着一阵刀枪剑戟砸来,幸好和门口的机关一样,设置不精密,被梁月一一截断,兵器相切之声响起,几个孩童惊叫起来。
黑暗没持续多久,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砸向地上,原来是张玄泊撞破门冲了进来。几人一看,那疯婆子没有功夫,已经在刚才的机关中中刀倒地了。
“这疯婆子简直比摧百花还要可恶。”张玄泊又摇头感叹。
裴沂风急忙打开里面的石室,一个男童颠斜着身子走了出来。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她们已经死了,我们这就出去。”
男童瘦弱的已经皮包骨头,不知困在里面多少日月,苦儿都觉得这孩子真是可怜,忙过来搀扶他。
原来这男童叫云儿,家在南山脚下,因为家贫被父母送到容府的酒坊做童工,因为长相清隽被抓进了这里。
容虎就是这样靠掳掠、买卖、招收童工的手段抓来了这些孩子。
裴沂风和张玄泊把那疯婆子的尸体扔到朱楼前面,让孩子们离开。
没想到只有十几个人愿意跟他们离开,原来有些孩子早已经没了家,有些孩子在这里尝到了甜头,还有一些根本都快忘记父母亲人了。
裴沂风有心无力,又不知顾谦到底会不会带兵前来,只得带领十几个男童离开。
临走前走到几个府兵头领前喝道:“你们听着,容虎勾结江湖大盗彩娘掳拐、残害童子,公然触犯晋律的罪证已经坐实,两人的下场皆是咎由自取,现在刺史大人的惩处令正在路上,你们既然吃的是官家的饭就机灵点,该保护人证的保护人证,该跑去通报的通报、澄清的澄清,这样还能求得宽大处理。若有妄动者,我们这些江湖杀手定去取你性命。”
裴沂风运足了力气连威胁带警告地怒喝,一干人吓得纷纷遵命。
张玄泊把十几个孩童安置进了安全处,裴梁二人背着云儿到南山下,走到山腰间正遇见了容府的酒坊。
由于前两年连连旱涝,几乎整个江南大地的稼穑都绝收了,为了度过饥荒官家的酒禁令县县贴的都是,任何人不得私自酿酒,禁酒令至今岁秋后解除,可容府这个偌大的酿酒坊依然在运行,看样子从来也没有停过。
“容虎暗养**已经触犯律令,容钊更是背负命案,再加上这酒坊,容府处处顶风作案,真是明摆着和朝廷作对啊。这么多项违法勾当,朝廷竟全然不知吗?”
“如今的大晋恐怕已经不再是过去样子了。”
梁月只是听裴沂风满腔愤懑,淡淡回应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大事已了,裴沂风方意识到自己又欠了梁月的人情,哎,少不得又要开口道谢。
“这一次,还是要谢谢你……。”
梁月微微点了下头。
这少年真是少言寡语,被他救助的人是有千言万语要说,硬是被他这一下淡淡回应给塞回去了。
裴沂风记在心间,不再多言。不过两人真是有缘,天大地大,竟然能一次次遇见他,一次次被他相救,他就像天界派给她的神助一般。
“不过看样子,我和他的功夫真是相差太远。”想着想着,心头一丝落寞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