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沂风往草丛里走:“姐姐,我不做老鼠,那我跟你一起找草药。”
“不急不急。我刚看了一遍这里的草木,怕是把山翻个遍也找不到我要的东西。我怕你啊,把整座山给拔光了。”
小苦嘴一撅,遂又转了转两个黑不溜秋的的大眼珠子,拉起裴沂风的胳膊悄悄地说:“姐姐,那我们不告诉杜若姐姐,我们自己悄悄地去神医谷偷老神医的药。”
裴沂风一听大吃一惊,急声否定,这孩子这损招都想出来了。
“为什么偷不得!姐姐你不是说只要我们是用来行侠仗义、做好事的就可以吗?”
“喔!坏了坏了,姐姐那么好一个人竟然把你带偏了。”裴沂风急地大拍脑门,没想到养个孩子这么难。
“小苦,你听好了,姐姐算起来也是云门弟子,所以悄悄学他们几招功夫不能算偷的。而且姐姐发誓以后再不偷偷摸摸地练功,姐姐带着你正大光明地练武,记住了吗?”
裴沂风怕这小鬼始终不明白而误入歧途,心里一急就给他立了个誓言,算是以身作则了。爹爹的禁武令以后她要更下功夫求他解除了。
“子曰‘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君子一定会戒盗、戒贪、戒恶,所以我们绝不可以去偷别人的药、窃取别人的劳动果实,懂了吗?”
“那要是别人耍的招式你不小心看到了,还能不能学?”小苦又一脸迷雾地问。
裴沂风扑哧笑起来,“当然能学,而且还要前去请教指点啊!”
“我懂了。”小苦开心地笑起来,“那我们去哪找草药?”
“恐怕我得去一趟罗浮山了,那里有满山的好药。”
“罗浮山在哪儿?”
小苦这一问,裴沂风方觉难题在前,罗浮山远在广东,此去跋山涉水,这一来一回不知要多少天行程呢,单铁刀门派中的大哥又急需那药,云英赛也是就在眼前。
裴沂风不禁一丝悔意涌上眉头,没想到为了报单铁刀一个为自己大打出手的恩,自己应承送药竟显得鲁莽了。只得一边带着小苦回青云堂,一边凝眉细思。
回到客房不久天已经渐渐转亮,没过些许,杜若身边的樊阮青师姐已经来呼用饭。
“对啊,既然不能去偷去抢,那我们可以引蛇出洞,当面求取啊!”
裴沂风灵光一现,自言自语起来,听得小苦和樊阮青两脸迷雾。
“阮青师姐,卢灵子卢老神医近日可在谷中?”
“应该在的,云英赛在即,想他不会走远。你想见他?”
“嗯,卢神医曾经救我一命,我一直想当面道谢,却不知该如何报答。”
“卢神医救过那么多人,并不一定要人人报答的。”
“话虽如此,可受恩的人是我,不了了这个心愿总觉得有过失,我且报恩,他受不受便由他了。”
“你啊,倒是有原则。”
“嘿嘿,阮青师姐,你可知道这卢神医平时都好什么物什?”
“卢神医自比刘伶,自然是好酒了。不过你若是想送他酒的话那就免了,卢神医自己就是半个酒仙,酿酒品酒论酒无人能及,怕你也送不出新鲜东西。”
樊阮青此话说出,裴沂风顿觉挫败,看来连投其所好这招行不通了,那如何引蛇出洞?
“那卢神医的酒量一定了得!”
“这是自然,不过终究是肉体凡胎,酒量再了得也是会醉的,他若喝那醉不倒的酒便不是酒了不是?”
“是啊。多谢阮青师姐。”
“那你可想好要送什么酒了?”
“没有。慢慢想吧。”
裴沂风向樊阮青道了谢,三人便去杜若那用饭了。饭后而归,此不多述。
饭后小苦又开始犯困,坐在那直打盹,裴沂风便任他坐着,走出房间,独自琢磨起如何得见卢灵子并向他寻求伤药。
“送酒这一招是行不通了……酒量再好也会醉,爹也一样……人为什么要求醉呢……还能向谁求助呢,要是爹爹在就好了……爹爹也喜欢喝酒,而且醉后还能武兴大发、御竹造舍,比清醒的人还厉害。”
“对啊,御竹造舍!”
裴沂风想到这不禁心花绽放,手执一棍起兴而耍,学起她父亲醉酒后使出的招式。尽管虚有其表,不得其功,她还是耍了好几个回合,等到身体发汗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