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当然,她最后悔的还是怂恿自家主子特特赶来,亲眼见证“姬永安被杀”这一大快人心的场面。
如果不是她谗言媚上说动了她家主子,她家主子现在该是在庙里吃斋念佛,打着为二少爷祈福的旗号等消息的。
若果真如此,她这个做人心腹嬷嬷的,必然也会老老实实待在庙里伺候主子。
那么她也就不会被姬永安拿着带血的剑指着威胁了。
“怎么不说话?这就认命了?”姬永安一脚踹翻了装死的老嬷嬷,然后他提着软剑走向被贺舒宁挟持的那个一身华服的中年女人。
“这不是我父王的嫡亲表妹,我们王府里最最尊贵的侧妃娘娘嘛,怎么,您老人家贵人事忙,已经不记得我这个压了您儿子一头的王府嫡长子了?”
姬永安此言一出,原本还满心慌乱的柳侧妃顿时带着一脸恨意抬起了眼。
她冷冷盯着姬永安,“成王败寇,本妃既然棋差一招,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要杀要剐你尽管放马过来!”
姬永安嗤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小爷根本就不敢杀你?毕竟你可是我父王嫡嫡亲的亲表妹,毕竟这些年你仗着身体里有我祖父四分之一的血,做过的坏事都已经堆成山了,可我父王却一次都没让你伤筋动骨过。”
柳侧妃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她双唇紧闭,下颌微抬,一脸的“你能奈我何”。
姬永安二话不说提剑就朝她脸上划去,直到痛感传来,柳侧妃这才尖叫着开始挣扎。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姬永安居然真敢伤她!
正如姬永安所说,这些年她仗着自己是已故老王爷的亲外孙女,做过的坏事都已经堆成山了。
可就算如此,姬恒还不是一次都没把她怎么样过。
禁她的足、扣她的月例、罚她去跪祠堂、罚她闭门抄经书、打杀她的心腹下人以儆效尤...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尤其是跟她得到的那些比起来,她失去的这些简直不值一提。
这也是为什么柳侧妃这些年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在姬永安他们逃离京城前往西北的路上,她都敢让暗恋她多年的王府侍卫对姬永安下手。
这事儿可以说是她做过的最让楚王姬恒震怒的一件事了,可最后她还不是毫发无损的就只被楚王禁了半年的足、罚抄了一百本的金刚经。
至于那个甘愿替她顶罪的侍卫,数年过去,柳侧妃早就已经将对方为她做出的巨大牺牲给抛到脑后了。
谁让死人对她来说一无是处,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场呢。
已经被“代价太小,收获太大”的丰富经验养的胆子越来越大的柳侧妃,这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吃到亏。
她尖叫着试图挣脱贺舒宁对她的束缚,与此同时,她颤抖着伸出左手,抚上了自己原本白皙细腻、风韵犹存,此时却只余一片血红,且还伤口外翻的可怖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