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悲秋重生

    突然狂风起，吹落了一地绿叶。农家大声吆喝着：“怪事，昨天才冒芽的庄稼怎滴一夜成熟。怪了，怪了。”瓜地一侧本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的老人，突然大喊了一句，“一定是有神仙下凡了，天降喜昭。”他颤颤巍巍从摇椅上起身，将蒲扇放到一边，额头贴紧土地，西瓜举过头顶。其他年轻人见状，纷纷效仿，将各自收获的东西举过头顶，跪在田野上。

    “诶——桑野，桑野……”正跪在一块麦田里的壮年听见有人喊着自己，他站了起来，大喊：“诶……在这在这。咋地了，李峻。”李峻瞧见，那回应自己的那个有着小麦色的皮肤，黄土揉在皱纹里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衣服的壮年，“还不快来。嫂子，嫂子，嫂子要生了。阿冬已经去请产婆了，你还不去看看。你看看你，急死阿妈了。”桑野激动得全身哆嗦，将那一束麦子恭恭敬敬的放在土地上，大呼:“诶，诶，来了来了。”泥土飞溅，沾到裤腿和衣角。小麦偷偷藏进这个父亲的发丝中，阳光洒在他的眼里，落在他的嘴角。老人对田野上的年轻人吆喝着：“走，去阿冬家看看去。”“好嘞，老爷子。”

    “快，热水、手帕。”

    “使点劲，再用点力，不行。”

    房间里一阵嘈杂，桑野双手握拳，不停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爹，娘怎么了。”桑野瞧着正扯着自己衣角的男孩，突然蹲下来，抱着阿冬，“你娘在渡劫。”“渡劫……”阿冬摸着自己的头，疑惑不已，正打算继续好奇，却感觉肩头衣服湿了。爹哭了？从没见过这个憨厚的男子眼里冒过热气。

    “爹，您说是妹妹还是弟弟。”

    桑野将沾着泥土的厚大的手在阿冬的头上摸摸了，然后蹲下身子将阿冬狠狠得抱在怀里，“无论是谁，你都得保护她。”

    阿冬感受着父亲的颤抖，将手重重的握在一起。肯定的，我一定会保护他的。

    天上突然一声闷雷，片刻间大雨倾盆，将在地上紧抱着的两人差一点冲洗在地。一阵狂风吹过将田间的瓜果扫了近三分之一全都密密麻麻堆积在了产房门口，一个白着长胡子的老者出现在雨帘之中，如果细看就可以看到雨水在接近老者身体的时候拐了个弯掉到地上。那老人将手一挥，顿时将这天给静止了，他独自嚷嚷道:“秋神降世，这凡间无一不庆祝。可你这雨神好不给面子，这是做什么。”

    天空又响了一声雷，顿时不仅雨停了，而且连桑野和阿冬、百姓他们已经湿透的衣服都变干了。那个百姓里的老辈，踉踉跄跄得从人群里，颤颤巍巍得朝白胡子老者一拜。可就在其他人惊愕的瞬间，白胡子老者消失了。其他人将老爷爷扶起，瞧见老人家痴痴得望着天边，“那可是神仙啊，活了快一百岁了，终于见着神仙了。”年轻人们本来就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充满疑惑，见老人家这么说了，突然明白了。就当桑野牵着阿冬想要再询问老人家什么事情的时候，突然后方已经被农作物堆满的产房发出一道金光，田野上的生灵都朝着这个方向叩拜，那个之前消失的白胡子老者双手微握将腰弯了近45度，“秋，您终于回来了。”

    在天空之上，一双血眼终于睁开了。“快快，快去禀告天君，上神他醒了。”那卧榻之人，大喊“秋！”四肢血管爆裂，血染卧榻。“上神，上神。快请华佗仙君，快……”

    “哇……”产房传来一阵哭声，产婆将门打开，瞧见门口堆积着农作物，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还是欢欢喜喜说：“桑野，是个妹子嘞。”

    桑野一愣，来回走动着，两只手不停的搓，傻傻的只知道说：“好哇，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