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爷孙俩陪着徐楠站路边等跑腿接单时,大路东边往省城方向,开过来一辆黑车。
看见站在路边貌似在等待着什么的三人,黑车司机眼睛一亮,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朝外喊:“你几位是要去城里还是去镇上?”
徐楠也是眼睛一亮,他的时间紧张着,正琢磨赶紧去人多的镇上想办法赚恐惧值和绝望值,连忙搭话:“去镇上,师傅顺路不?”
“顺路顺路,五十块钱一个!”黑车司机热情地招呼。
徐楠的手机被害他的张当骗走,钱包倒还在身上,欢喜地与护林人爷孙俩告别、拉开后车门坐上车。
黑车司机看了眼独自上车的徐楠,又看了站在路边没动的护林人爷孙,似乎是遗憾只拉到一个客人,倒也没说什么。
车子发动,黑车司机便主动跟徐楠搭话:“哥子,你这是遇到啥情况了啊?”
“可真别提了,倒霉透了,我这又不是本命年,咋就啥都给我碰上了呢?”徐楠一脸晦气地倒起苦水。
向陌生人倒苦水能缓解一定的压力,不过被铁哥们谋害这种事,徐楠是肯定说不出口。
事实上,哪怕是到了这会儿,徐楠都没拿定主意再遇到张当了怎么办……
他现在算是个活死人,躯体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身体机能完整度只有0.01%……不夸张地说,他就是具能动能说话还能表达情感的尸体。
这个状态,他根本不敢去报案,万一自己是“活尸”的秘密曝光,他感觉国家不一定会把他切片,但肯定会用对待珍奇的态度把他圈起来研究……
不说他愿不愿意被研究吧,没法赚恐惧值绝望值供养脑子里那个系统,时间一到,他可就真是具尸体了。
“最大寿命”后面倒数跳动的数字是压在徐楠神经上的大山,倒了通苦水,徐楠便忍不住琢磨起自己这个按分秒计时的命该怎么续。
黑车司机似乎也有很多话想对陌生人说,徐楠这边苦水倒完了,他便开始倒自己的苦水,以一个“这女人啊,就是难得讨好”起头,讲述起他那坎坷的感情经历。
徐楠一开始没注意听,只嗯嗯啊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听了几耳朵黑车司机满腹怨气的“对她好她不晓得领情”、“还不是嫌贫爱富嫌弃我没本事”后,愕然地抬起头。
成年男性对只是短暂接触、之后江湖不见的陌生人倒苦水,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对熟悉的人诉苦,对于男人来说太难开口。
不过……
徐楠神色诡异地看了眼手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路面,正倾诉到激动处、唾沫横飞的黑车司机。
又……看向副驾驶,那个安安静静地坐着的长发女子。
他上车前,这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长发女子是把手放在黑车司机的胳臂上的,他坐到车里,女子的手才收了回去。
如此亲密的男女,徐楠理所当然以为他们是情侣或夫妻。
晚上跑黑车带兄弟壮胆的有,带女人的就没见过,但徐楠没有心情大惊小怪,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够多了。
徐楠眼神有些发直,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似乎……他今天遇到的事情还不够多……还要再来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