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明天就要去襄州了,我半个月都见不到你,所以才要及时行乐,多装些美好的回忆,足够我回味半个月……”
这种事,他怎么说得如此直白!叶沁渝顿时羞了,只能再次埋进他怀里。
可能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暂别,薛淳樾今夜有些放肆,轻易不肯放过叶沁渝……在两人即将到达巅峰之时,他紧紧地抱住她,似乎要将她捏碎……叶沁渝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欢愉和疼痛,让她分不清究竟是极乐还是难受,但是却让她深深迷恋,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地沉沦……
薛淳樾离开长兴后,叶沁渝在府中百无聊赖,于是便到叶赐准府上,说是拜年,但却是想打听一下苏羽茗的消息。如果羽茗还在长兴,她也有个伴聊聊天,打发一下慵懒的春日。
了解了叶沁渝的意图后,叶赐准沉默不语,凌云峰,他自己也很久没上去了。每次到了谷口,都踟蹰不前,不知道羽茗是不是还在意上次那件事,他在为自己的鲁莽懊悔,惩罚自己。
“小准叔……其实,苏老爷已经回到中原了,为何不把羽茗姐姐送到他父亲那里,好让他们一家团聚?”
叶赐准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薛汇槿还盯着她呢,我怕离开我身边她会有危险。”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娶她回家?”
叶沁渝不解,现在两人都是自由身,叶赐准究竟还在犹豫些什么。
“嫁给我她可能会更危险……”
“你和淳樾能回来,必然不简单,可能背后达成了某些交易,是担心自己有性命之虞,不想牵涉家人?”
叶赐准转头严肃地看着她,“淳樾和你说了什么?”
叶沁渝低头,摆弄着着腰间的玉佩,“没说什么,但我们都不是三年前的我们了,有些事不需要问,光凭感觉就能知道。可是,淳樾还是娶了我啊,难道你还没有淳樾有自信?”
叶赐准站起身,看向窗外一片萧索的庭院,背对着叶沁渝道,“你不一样,无论如何,你背后有敬王,有王太妃,还有忠臣之后这道免死金牌加持,不管怎样性命总会无虞。但羽茗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
叶沁渝低头沉默,果然,他们所谋划之事,牵扯到身家性命。
“对了,你小时在海州的记忆,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吗?见了仪安郡主之后呢?”叶赐准忽然转身,冷不丁地发问。
她的记忆,和仪安郡主有什么关系……叶沁渝疑惑,“没有,什么也记不清了。”
叶赐准,似乎是舒了一口气?
叶沁渝不解地看着他,“小准叔,我应该要记起来什么吗?”
“不、不,小时的记忆而已,不过孩子之间打打闹闹,记不记得住有什么相干。”
“不过……仪安郡主似乎特别针对我。”
“你是她丈夫的侧室,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好态度,有甚稀奇的。”
“可是……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淳樾,你记住也千万别告诉他。”
叶赐准眉心一拧,“何事?”
“有一次我在府中的湖边散步,恰好碰到仪安,她阴阳怪气地跟我说了几句话,具体不太记得了,但其中有一句我记得很清楚,她说,‘最好离这湖水远一点,不然哪天失足跌下去淹死了,又来怪她’,我何时曾跌落水怪过她?”
叶赐准哂笑道,“说不定她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不用管她。你不是想见羽茗么,走,我带你去。”
叶沁渝这才丢下刚脑子中涌现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欣然应允。
一别数月,再上凌云峰,叶赐准步履有些缓慢。但叶沁渝却十分开心,和心言沿着密林小道一路前行。
“小准叔,想不到从山脚到凌云峰,除了千绝岭之外还有另一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去找自然就能发现了。”
“小准叔,你就娶了羽茗姐姐吧,这样我就可以经常见到她了。你心里顾虑来顾虑去,但那些事都还没发生,你怎知就一定无法护她周全呢?况且,那些事会不会发生还不一定,你为了一个极不确定的将来,彻底放弃现在,不是明智的选择,完全不像你果断的作风。”
其实叶赐准早已动摇,不管将来如何,首先应该过好当下,再加上沁渝的撺掇,终于放下顾虑,笑了笑道,“好,再过些时日,我就到荆阳向苏老爷提亲!”
“你说的可当真?!”
叶赐准点点头,“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