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渝从她怀里钻了出来,双眼迷蒙,说道,“小准叔,我也不知道沛杒哥哥为何会变成这样。他贵为侯门世子,要什么没有,何必再依附旭王……”
“他什么都有,但是唯独没有你啊!”
薛沛杒这方面的心理,叶赐准反而很能理解,因为他所爱的苏羽茗,也曾是别人的女人,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他简直太能理解了。
叶沁渝抿抿嘴,过了一会方说道,“等淳樾回来,我可以和他离开长兴,回海州继续以前的生活吗?”
叶赐准无奈地看着她,“海州?那里再也不是你们的地方了,至少,现在不是……”
“那我和他隐姓埋名,随便去哪里生活,熙和兴不是在离州吗?我也可以跟他回离州。总之,可不可以不再涉足这些政治、家族和商界争斗?”
叶赐准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身去,双眸微蹙地看向前面明亮宽敞的庭院,慢慢说道,“沁渝,我们的新生,才刚刚开始。上天注定了每一个人都没有回头路,只能向前走。”
“你、淳樾、沛杒哥哥,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瞒住我的事情,究竟还有多少?”叶沁渝情绪有些不稳,几近崩溃,“那我和羽茗姐姐呢,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
“自然想过!我和淳樾,一定会护你们周全!”
叶赐准转身,抱紧叶沁渝的双臂,再次轻声地安慰她,良久,叶沁渝才渐渐平复了心绪。
泓远十八年暮春,薛淳樾终于进入了朝廷的特赦令,跟他一起获赦的,还有苏羽茗。
三年前那场若有似无的桃色绯闻,随着叶赐准在朝廷地位的逐渐提高而被世人有意无意忘记。获赦后脱籍返俗的苏羽茗悄然在长兴东南角一所普通的民居中安顿下来,和杜鹃相依为命。
孟夏,朝廷正式降旨,延揽薛淳樾入朝,出任从四品太府寺水陆转运使,正式掌管大业国水陆官道的开拓、疏导以及协助均输司完成实物贡税的转运、调拨诸事,一跃成为大业官营水陆运输大军的总舵手。
熙和兴逐渐交由苏琦父子经营,按薛淳樾既定的方向继续向滨州港、桐州港拓展。
泓远十八年孟夏,薛淳樾再次在这个万物生长的季节踏足长兴城,这次,他不再是初出茅庐的青衣少年,而是历经浮沉、浴火重生的朝廷当红重臣,大业国水陆交通总舵手。
薛淳樾跨进水陆转运使府邸的那一刻,叶沁渝从大厅里奔了出来,一把冲进他怀里。
薛淳樾将她紧紧抱住,努力仰着头,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毕竟,在儋阳生死一线之时,他都没流过半滴眼泪。
叶沁渝满含泪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掌,似乎是问薛淳樾要什么东西。
薛淳樾略笑了笑,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枚金笄,轻轻放到她手上,柔声说道,“熙和之笄,君已取归……”
叶沁渝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滚落下来……
她和薛淳樾之间的信物,就两件,一是一枚双层镂空缠枝梅花玉佩,二是一套十二件的黄金累丝嵌珠翠龙凤花枝头饰。她被薛沛杒胁迫离开海州时十分匆忙,除了一直佩戴在身的玉佩,那套头饰还来不及拿走,因此便一直原封不动地放在海州薛府熙和居。
那纸信笺,叶沁渝不敢写太多,怕见妒于薛沛杒,给薛淳樾带来杀身之祸,便只能寥寥数语,寄托相思,其蕴含的寓意,是希望薛淳樾平安归来,取回熙和居那套专属于她的聘礼,来给她重新下聘。
“还有十一件,在晚生行囊之中,小姐如有雅兴,不如随我入府,一同赏看。”
叶沁渝破涕为笑,再次依偎到他怀中……
薛淳樾赴任不久,便择日到敬王府重新下聘,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薛淳樾这一次下聘,遭到了敬亲王的一口回绝。
叶沁渝百般不解,可是薛淳樾却表现得十分冷静,似乎早已料到,只是默默将那套头饰留下,径直离开了敬王府。
叶赐准与薛淳樾对大业国均输平准的变革,逐渐拉开了帷幕。
首当其冲的,便是垄断了内陆运输航线的海州鼎泰和。
鼎泰和自薛汇槿掌权后,便放弃了薛淳樾以市场为导向的路线,重新走回薛成贵当年依附朝廷的老路。均输业务自叶赐准离开后,也陷入了停滞,因为朝廷也找不到像叶赐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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