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给她足够的时间自由考虑,就真的不再干涉他们的行为。
关于薛沛杒和叶沁渝的谣言,再次在薛府流传开来。
苏羽茗这日见薛淳樾一人在花园水榭边喝酒,心生疑惑,正好她也想问清楚他对叶沁渝的态度,于是便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
“心言,不是说了让你去伺候少夫人吗,不用管我。”
“薛二爷真大方,送妻子还不止,连贴身丫鬟也要送?”
薛淳樾抬头,却见是苏羽茗,便低头苦笑,“连长嫂也要来笑话我吗?”
“你也知道这是别人对你的笑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答应了沁渝,给她一段时间,让她自由地想清楚自己的感情,所以……”
“所以你就任薛沛杒为所欲为?”
“如果这是沁渝首肯的,也不算是他个人的为所欲为。”
薛淳樾握住酒壶,准备再倒酒,却被苏羽茗按住了。
这一幕,恰好被经过的薛汇槿看到,他一个箭步走过来朝两人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苏羽茗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站了起来着急说道,“汇槿,我只是劝淳樾少喝一点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苏羽茗毫无心理准备,直接摔倒在一边,额头磕到了水榭的石角,顿时鲜血直流。
薛淳樾见状一跃而起,迅速地用手帕捂住她的伤口,转头对薛汇槿怒目而视,“兄长,你这是做什么!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
薛淳樾把苏羽茗扶起,一边喊人请大夫,一边就要扶她离开。
薛汇槿上前一把拉过苏羽茗,“既然她是我的结发妻子,那照顾她的事,还是由我来做比较好。你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我不能。”
反正薛夫人已经离世,薛成贵经常闭门不出,现在薛家的家事由马姨娘主持,形同当家主母,他无需再忌惮薛淳樾。等哪天马姨娘把薛成贵说通了,说不定鼎泰和都是他的,薛淳樾这个没娘的孤儿,算得了什么!
薛淳樾顿时气极,但是眼见苏羽茗鲜血直流,已奄奄一息,便知当前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能强压下心头怒气说道,“好,既然兄长亲自照顾,那我这个外人便不多干涉了。告辞!”
薛淳樾知道,这时候他离开,才是对羽茗最好的照顾。
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亲自出府到城中请薛家一贯信任的杏霖堂郭大夫入府诊治。
叶赐准近日养成一个习惯,有空便到薛家码头对岸的东升楼喝茶,还必须坐在二楼正中的那间雅间,因为那里,正对着薛府的大门。唯有此法才有可能见到苏羽茗,聊以慰藉相思之苦。
这时叶赐准却见薛淳樾着急忙慌地出来,牵了马便疾驰而去,不多时见他带了郭大夫进了府。能让薛淳樾如此着急,莫不是沁渝出了事?不对,先前已看到沁渝一早便与薛沛杒出门去了。也不会是薛老爷,如果是薛老爷,那薛府早就乱成一团了,也不会只请郭大夫一人前来。
羽茗!
沁渝曾说过羽茗是他昔日的恋人,现在薛府除了薛老爷和沁渝,能让薛淳樾亲自出马请大夫的,就只有她了!
想到这里,叶赐准忽然捏紧手中的茶杯,半晌后重重放下,洒了一桌的茶水。
随从见他动怒,不明就里,都不敢出声。
叶赐准向来谨慎,可惜只要事关苏羽茗,他就再也无法谨慎了,再坐了一会他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前往薛府。
从三品海东道节度使亲自登门,薛家上下无不震惊,齐刷刷跪了一地。
薛成贵听闻通传,连忙从后堂出来迎客。
叶赐准四下看了看,故意问叶沁渝行踪,他知道叶沁渝不在府里,薛淳樾必然要出来相见,到时一问便知。
薛淳樾刚送郭大夫进了瑞和居,不想叶赐准来了,于是折回主厅相见。
“薛二爷,进门之时看到府上甚是慌乱,听闻大名鼎鼎的杏霖堂郭大夫都过来了,不知是否哪位贵人抱恙?需要道府衙门的医官前来帮忙吗?”
“回禀叶大人,府上众位长辈无碍,只是在下长嫂略抱恙,现已延医看诊,无需劳驾衙门里的医官大人。”
“来人,请医官到薛府。”
叶赐准像是没听到薛淳樾的推辞似的,直接叫随从请医官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