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瞎想什么,管这做甚,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这小小屁民还是操心自己一亩三分地里的事情来得实在。
“谁说不是呢,本县内山峦起伏,道路不通,按路程算,这支队伍应该还没出本县境内呢。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前阵子有人来报,本县东南处有个叫牛家村的地方,一村老少全部消失不见了,县令带着我与张捕头他们前去查看,忙活了几天,什么都没查出来。”
“牛家村?谁报的案呀。”方鸣一惊,终于有人发现那里的事情了?自己等人怕云罗宗的人在那里埋伏,终究不敢前去查看情报。
“是一个游走乡间的卖货郎,见全村无一人,便报官。”
“查出什么结果没?”
“哎,能有什么结果,家家户户细软衣物都没留下,门窗完好,定是全村在秋生之后举族搬迁了,本县群山峻岭何其多,估计这些人跑到哪处深山老林中躲避去了,查无可查呀,这种事情又不敢上报太守,只能不了了之。”
“也是,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呀。”方鸣心中一惊,这与牛根生说的不相符,看来是云罗宗的人事后回去把尾巴处理干净了。
“方兄慎言,此话不可由你我嘴中传出。”刘勇小心翼翼道。
“刘兄教训的是。”
“时候差不多了,我得带着弟兄们去巡视了,方兄无事的话,可以一同前往。”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方鸣放低姿态,没摸清楚形势之前,还是低调做人。
“请。”刘勇微笑相邀。
方鸣跟着刘勇及其麾下的几名差役在县城内逛了一圈,运城县属于小县,城内只有一千户人家,一个时辰便巡查完毕。
“方兄一定要记住,我们巡检只是设卡缉盗、巡防安民,平日里无非教训教训地痞无赖,维持下城中治安,至于剿匪、缉盗的事,鲜有发生。你一定谨记,侦破案情、追拿要犯的事,是张捕头那边的,捕头可是县令直属,不要坏了规矩。”回到班房,擦了擦手,刘勇对坐下来休息的方鸣说道。
“多谢刘兄指点。”
“方兄客气了,咱们巡检平日里其实没什么事,方兄眼下没有人手,这身子骨也单薄,就不用在这耗着了,下午便回家歇息吧,明早卯时来班房报道即可。”
“大家忙了一半天,相信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不如就由小弟做东,刘兄带着兄弟们外出一聚,热闹热闹。更何况,我还有些事情要请教刘兄呢。”
“方兄有事尽管开口,弄这做甚,我怎么好意思呢。”
“刘兄哪里的话,小弟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大家聚一下,意思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刘兄请!”
“请!”
……
夕阳西下,墨园中,一群汉子围成一圈,喝彩声此起彼伏。
走近一看,原来是圈中两人正在角力,他们赤裸上身,脸色曾红,手臂青筋暴起,窜着粗气,显然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比斗。
场边,方鸣望着这群打鸡血般的汉子,顿时无语,一个鸡腿而已,要这么拼命?
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李安在身旁解释道:“主公,我们这些军伍出身的人,需要时刻保持这争强好胜之心,哪怕是一顿饭、一件衣裳、一壶酒,都要靠实力取胜,如若不然,时间久了便会失了锐气。”
“原来如此,果然是军中精锐呀。要是大楚的军队都能如此,何愁之有。”
“难呀!”
想到了白天刘勇说的运送税银之事,方鸣开口道:“你们在边军时,饷银能发放齐全吗?”
“回主公,据我所知,我们这些斥候营的,由于身负要职,再加上平日里伤亡率较高,所以饷银比较充足。但普通的边军队伍中,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听说上边克扣严重,有些不受待见的,一年到头什么都落不下。”
“哎,连你们这些镇守国门的军队都如此,地方上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是呀,听一些调过来的弟兄说,郡兵很多大营中,人手其实不到一半,都叫当官的吃空饷了,就这他们还不满足,连士兵作战的兵器、铠甲、箭矢都要从自己的军饷中扣除。”
说话间,周围的喝彩声突然增大,原来是场中两人已分出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