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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个个活着或死去的身影出现,广场上一度变得很安静,仿佛那扇空间之门中储藏着奇异的魔法,可以承载人们的希望。
直到最后一个身影出现,人们依然久久不愿打破这平静,他们期望着里面还有人走出,他们期待,躺着的人或能再站起。
直到泪水撞破尘埃,直到一声声压抑的抽泣,为他们的父亲、儿子、丈夫、亲朋、战友送去低沉的离歌。
7个活着的队员,7个死去的队员,里面都没有严觅,原本绝望的严笑保留住了那一丝希望。他向缓缓走来的沈默,投以询问、恐惧又期盼的目光,他知道当大叔来到身边的那一刻他将知晓答案,他甚至想要转身逃跑,想要永远躲避那个答案,或许只要自己不知道那个答案,希望就会永远存在。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你先听我说,好吗?”沈默温和的摸摸严笑的头,继续说道:“现在你放松,我带你去见你母亲。”说着严笑便被送入了沈默的子空间。
沈默的子空间以前严笑也进去玩过,空间仅有百来平米,里面有一颗大胡杨树;一个迷你药田;一块叠放着各种材料的杂物区;以及一个精致的小单间,单间内躺着沈默失去灵魂的妻儿。然而此时沈默的空间中,除了发着微光的三具医疗仓外已经空空如也,连墙壁和土地都已经全部消失。
严笑被送到一个医疗仓前,里面躺着的正是严觅。一身素白的严觅,此时看起来仍是那么的温和;手中紧握的“揽月”弓,隐隐散发着一丝不屈;白皙脖子上的那串魔晶和一颗6阶魔核制作的项链,虽已光芒不再,却记忆着曾经的闪耀与璀璨;这一切看起来严觅好像只是在睡一个午觉。
严笑静静的站在仓前,似乎在等一个熟悉的微笑,而耳边却传来沈默短促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
“对不起,大叔不能陪你去猎魔了。”
“她很勇敢,在她的帮助下我才拼死了那个噬魂人。”
“她伤到了灵魂,我的医疗仓只能控制伤势,你需要找到修复灵魂的药材。”
“这是我的灵兵‘不方’,是一件多变化的拳套。”
“你在造物方面很有天赋,今后要勤家练习。”
“稍后把我的头带在身边,那是我空间之钥的所在。”
“你妈妈说给你起名严笑,不仅是希望你能每天开心快乐,更希望你能遇到任何事都能微笑面对,所以孩子,给你妈妈和大叔笑笑,我们都喜欢看你笑。”
“我的时间到了....”
严笑被一阵白光送出了子空间,脸上还保持着扭曲的笑容,只是眼泪的蒸发速度却远不及它的产生速度。这个发誓要用生命保护他们母子的男人,这个像父亲一样与之共处了五年的男人,这些简单的离别的话,像拉链一样,温柔的刨开严笑的心,那样的痛又那样的暖。
此时的沈默已是全身魔炎喷涌,面孔扭曲,即将彻底魔变。
沈默最后看了一眼高高举起药丸,却呜咽的说不出话的严笑,眼中满是不舍,或许他原本也只是想再摸摸他的头。
然后对着斑三虎大喊一声:“来!”抽出灵刃一直待命的斑三虎,一刀向沈默的颈脖削去。
而此时广场上响起了高亢的离歌:
“在黑暗中沉睡的灵魂,请与我回答。”
“在黑暗中消散的身躯,融入我脊梁。”
“未完的征程,我将携你同行。”
“辉耀的晨晖,我愿共你守望。”
“若黑暗终将来临,再相见,再同行,再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