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看过去,果然见他从外面进来,肩头上还飘落着未化的雪花。
“外面又下雪了吗?”窗户上封了一层油布,模模糊糊的,在屋内,看不清外面。
“恩,不久前刚下的。”
应着,卫韫走到她对面坐下,身上的大氅脱下搁在一边,屋里点着火炉子,很是暖和。
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卫韫垂眸抿了口,道:“方才在想什么?”
“没”叶朝歌想也不想的矢口否认。
见状,卫韫轻笑,伸出好看的手指,在叶朝歌迷茫的注视下,抚上她的眉间,“你知不知道,每当你在思考入神的时候,你这里,便会留下深深的折痕。”
有吗?
叶朝歌求证般看向红梅。
后者想了想,略有些迟疑的点点头,好像,是有的吧?
卫韫也不和她纠结有或是没有,道:“你继续这般皱下去,早晚会变成小老太太。”
叶朝歌抽了抽嘴角,感觉没法和这人聊了。
“生气了?”卫韫好笑的看着鼓着腮,气呼呼的小丫头。
叶朝歌把头扭到一边,“我现在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真不想和我说话?那我走了?”说着,卫韫作势起身,“小丫头,我真走了。”
叶朝歌不当回事,任由他说。
“我是真要离开几日。”这时,卫韫突然收了笑,认真道。
闻言,叶朝歌滞了滞,“你要回去了?”
“不是,有点事要离开几日,大约六七日,这段时间,你且好生的待在义城村等田伯的消息,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要听话,莫要乱跑,记得了吗?”
卫韫牵起叶朝歌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摩挲了两下,对她殷殷叮咛嘱咐,神情和言语间,皆是对她的不放心。
“我知道你牵挂辞柏,但山路崎岖艰险,你便安心的留下等消息,可好?”方才叶朝歌的走神,他看在眼里。
即便她不说,他也能猜测得到她在想什么。
为今,她所想的不过就是一件事,那便是不知身在何处,且与一未婚女子独处的叶辞柏。
这几日她的焦躁他看在眼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日日的过去,她的情绪,有了很大的起伏,尽管表现的并不明显,但他感受得到。
他了解她的性子,也明白她的担忧,以及不安。
有他在的时候,多少还可以压制住她,可一旦他离开了,田伯又不在,她身边的,没有一个是能压制住她的人,届时,如何,还不是她说了算。
可想到南风之前送来的消息
那点迟疑顿时烟消云散。
不得不离开几日,但对她又实在放心不下,唯有让她做出承诺。
叶朝歌这个人,小毛病不少,优点亦是不少,讲诚信,许下的承诺答应的事,必会做到,这是她的优点之一,所以,他让她承诺保证。
“知道了。”轻重她还是分得清,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心知肚明,外面白雪连绵,又是山路,她出去,与给人添麻烦无甚区别。
届时,别说是找兄长了,恐怕她还会成为累赘,负担。
如若不然,在田伯初初出门寻找的时候,她便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