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抽出一封盖着远征军司令部印记的信来,递到坎博尔面前:“请签收。”
“谢谢。”坎博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撕下来和钢笔一起交换给邮差,关上了米歇尔圣堡的双层防盗门。
签收单下夹着一张钞票,是给邮差的小费。邮差左右看看,用手遮住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
“谁的信?你妹妹?”哲克斯好奇的问。
“是远征军司令长官的信,班克罗福特殿下邮给我的。”坎博尔打开牛皮纸信封,抽出一张稿纸放在客厅的桌上。
‘经远征军司令部慎重审核,决定批准坎博尔.阿尔弗雷德少校的提议,原21旅旅部参谋哲克斯少校即刻调任苏加娜王宫守备旅旅部参谋。
——远征军司令部,柯帝士.昆廷。’
“以后你就是苏加娜王宫守备旅的参谋了,我升任你做参谋长。”坎博尔笑笑:“你必须听我的命令,否则我就降你的职。现在我以旅长的身份命令你,给我捶背。”
“哈哈哈哈!”
两个男孩都笑了起来,侍者拉上了米歇尔圣堡的鹅绒窗帘,灯光透过窗帘上的星星图案照耀在整个爱琴海,这一刻是那么的静谧。
——
“由于我的疏忽,昨天的棋局我败给了坎博尔少校。我辜负了殿下的培养,不配担任殿下的机要秘书,请殿下能批准我的辞职申请。”克劳德单膝跪地,高举的双手中放着折叠好的军装,军装上躺着椭圆形的大校军衔。
“克劳德,站起来。”欧尼斯特躺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脸上盖着一本打开的书,十指交叉放在腹部,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勇者从不畏惧在充满荆棘的道路上前行。这很正常,维也特纳元帅也有战败的时候。”
“殿下,我…”克劳德从地上站了起来,但依然垂着头。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会因为你的一次失误就忘记你曾经的功劳。”欧尼斯特把书从脸上拿了起来丢在办公桌上:“不就是没能拿到远征军司令部的指挥权吗?那枚大将军衔迟早都会交到你手上,要继续努力啊。”
“是!”克劳德站得笔直,军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愿用生命捍卫殿下的荣光!”
欧尼斯特推开靠椅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准将军衔,亲自佩戴在克劳德的胸口:“不要有思想负担,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是!”克劳德对着欧尼斯特微微欠身,转过身去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那扇铁质的门。
“呼…”欧尼斯特深呼吸了几秒钟,大踏步走向熄灭的壁炉,从壁炉上的刀架抽出一把剑来,狠狠的劈在办公桌上。那剑并不锋利,却把办公桌的一角切割下来。
“哥哥,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大。”黑色的帷幔后走出英俊的青年,端着高脚杯,杯子里是淡紫色的葡萄汁,指间有一枚棱形的戒指,这种戒指苏加娜王族才有资格佩戴。
亚恒.苏加娜,新希腊共和国第三王子,侯爵身份。他的五官和欧尼斯特很像,但脸比欧尼斯特稍长,嘴唇发紫,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欧尼斯特和亚桓是同一个母亲,所以他们的关系非常亲密。
“克劳德真是个废物!脑子里全是恶心的大粪吗?”欧尼斯特怒吼:“居然会输给那个名为坎博尔的家伙!远征军司令部的指挥权应该是我的!我的!妈的…我真想毙了这个废物,用斧头劈开他的颅骨,看看他脑子里的大粪有多臭!”
欧尼斯特很有礼貌,即使对待平民也会优雅的鞠躬握手,不想一些贵族凡事都摆着架子,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被他的绅士风度折服。可此刻欧尼斯特像个没素质的流氓,骂出的脏话异常难听。
“克劳德是个出色的军官,再难找出比他更优秀的人,枪毙了未免太可惜。”亚桓轻轻摇晃着高脚杯。
欧尼斯特随手把剑丢弃,重又躺在靠椅上,闭着眼睛:“亚桓,你说父亲还会把那个侍女烧死吗?”
“不会。”亚桓摇头:“来的时候我看见苏菲玛索了,刚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手里拿着档案袋笑的很开心。我猜测苏菲玛索去求父亲赦免那个侍女,父亲同意了,所以苏菲玛索才会那么高兴。”
欧尼斯特眉头微蹙。其实他也知道,父亲既然委任班克罗福特做了远征军司令员,就肯定会赦免那个侍女。
“呵呵呵…”亚桓在办公桌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空的高脚杯放在桌上。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欧尼斯特烦躁的说:“远征军司令部有接近40000名军人,武器装备都是最新式的。苏加娜王宫守备旅也有5000名军人,旅长坎博尔是班克罗福特养的猎犬。加起来班克罗福特可以直接调动45000人…你知道45000人站在一起有多壮观吗?”
“那就杀死他好了。”亚桓轻声说。
“真是废话,如果真能杀死他我早就动手了!”欧尼斯特冷哼:“父亲绝对不会饶恕杀害他儿子的人!”
“如果他犯了叛国罪呢?”亚桓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派人抓捕他,抓捕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比如被子弹击中头部当场死亡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欧尼斯特眼眸微眯。
亚桓笑着望向窗外。
欧尼斯特也望向窗外。可窗外什么都没有,空旷的路两边种着橄榄树,微风吹拂时叶片飘舞。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是监牢的方向,监牢里关押着最危险的犯人,某个卑贱的侍女还戴着枷锁跪在里面。
“不用着急,再等一等。”亚桓躺在沙发上:“等一个有暴风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