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回到家,轻轻开门,院里的灯灭了,只有小东屋还敞着灯,那个书呆子还在看书。
他绕过影壁墙去厕所,撒泡尿上床睡觉。
从厕所出来,听到女孩的房门响,郑希走出来,走的很急,像是来厕所。
刘成藏在影壁墙后面,黑灯瞎火没人会看到他。
郑希匆匆走进厕所,刘成竖着耳朵听,郑希在里面哎呀一声,接着一阵长吁短叹,夹着怨气。
刘成想,上厕该是痛快的事?怎么这么不愿意,因为天冷,屁股冻着了,还是,哦,不会是来好事没卫生巾吧!
他捂着嘴偷笑。不一会看到郑希出来,还在不停的叹息。
郑希当然看不到暗处的刘成,她走到院里看到胜军房里亮着灯,便走了过去。
推开门,胜军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接着落到书本上,桌子上还放着读书笔记,真是认真,难道是给报纸写稿子!
郑希走过去,看到了厚厚的马克思,她对这种书当然不感兴趣,看到房间里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靠墙上还有书柜,里面不少书。
她问:“这些书都是你带来的?”
胜军说:“有些是,有些不是!”
郑希走过去,大部分是关于政治方面的,毛选,邓选,资本论,都是超级大厚本!一些是古今名人传记,这些她还能看的了。
本来还想跟胜军聊聊天,今天突然来了例假,心情不好,看到胜军认真的模样,知道他也没心情聊天,不如借一本书回去看看。
她抽出一本撒切尔夫人的传记,说:“我借一本,行吗?”
胜军看了看说:“没问题,喜欢看书来拿就行。”
郑希扭头看他,他的脸又专注到书上,手还在本子上写着。
刚才郑希瞥了一眼,看到了几个字,什么什么的调查报告。
她心里一阵酸意,我这个活生生的大美人站在他面前就不如他书里的颜如玉吗!
抱着书准备出门。
刘成鬼混一样出现在门口,郑希一声大叫,吼道:“刘成你有病是吧!黑惊半夜的你吓唬我!”
刘成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怎么吓唬你了,我回我的房间,我怎么成了故意的呢!”
郑希知道胡扯扯不过他,抱着书回了房间。
金凤跟柳燕在门口接她,听到她刚才的吼叫,以为发生了什么。
郑希跟她们解释了,三个人回到暖烘烘的热炕上。
三个人睡不着,经过昨天的恐怖场景,她们的心情依然脆弱,守着和蔼可亲的老大爷没有这种感觉,三个人呆在一起,脑子里不时闪出血腥的一幕。
柳燕会经常发呆,然后掉眼泪。
金凤也一阵阵不寒而栗,两个人就相互鼓励。
郑希在一旁静静看书,她的心思全都在胜军身上。
这个男人?他既不是老人的子女也不是亲戚,却住在这跟亲人一样跟老人相处,他谈吐不凡,每天出去神神秘秘。郑希越来越苦恼,现在的男人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一开始看着赵传奇神神秘秘,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可是突然间,因为他给自己差一点就丧命。
心里填满困惑,这本书根本给不了她答案。
困倦袭身,看了一眼炕上的两个伴,能听到她们轻微的鼾声,她打了个哈欠,合上书,准备睡觉。
院子里不安静的地方只有东边的小房子。
刘成光着脚窜到床上,看着还在看书的胜军,他百无聊赖,趴到床头上问:“哥们,你看这玩意眼睛累不累,字那么小,你有没有花花公子的杂志?”
胜军真正心无旁骛,刘成挑逗的言语根本进不了他的耳朵。
刘成唠叨半天胜军不搭理他,便缩进被窝里。
小东屋有些冷,也没有炉子,他冻得直哆嗦,过了一会才暖和过来。
第二天早上,刘成睡到九点多才醒,人家都吃完早饭了,老爷子一套太极拳都打完了,正坐在客厅里喝茶,旁边两个女孩金凤柳燕一旁照顾。
刘成穿上衣服爬起来,跑到院子里的水管上洗了把脸。
胜军跟郑希在外面散步回来,胜军看到他用凉水脸,关心的问:“冷不冷啊,屋里有热水!”
刘成回过头:“这叫事吗,想当年哥在北国边境上住雪屋子,用冰块擦脸,跟那时相比,现在是多么的幸福!“
郑希不高兴,说道:“刘成你这人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胜军呵呵一笑:“哪里哪里,刘成是心直口快,直爽而已!”
郑希不以为然。
刘成看到郑希的模样哼了一声,走向厕所,不一会出来,对胜军说:“我说胜军啊,你是不是有痔疮,厕所里的血是不是你拉的?”
他说着胜军眼睛盯着郑希。
郑希一听脸上绷不住了,嗖的一下闪了。
刘成得意洋洋,胜军则在苦笑,无可奈何。
厨房里有残羹剩饭,刘成一点不嫌,吃了个干干净净,还把碗筷刷了,老头子知道后夸奖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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