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张符给那大个子,说是一个老道士给的,叫他分别贴在两个门后面。
大个子接过去随手往兜里一塞,说道:“我都贴过了,特地从庙里求来的。”
杨天笑笑说多贴一张多一道保险。
大个子想起什么似地,问杨天我们住哪儿。杨天说还没找到,等下随便投宿一家就行。
小柯跟在我们后面,该点头时点头,该笑时随便笑。显得特别淡然从容。
出小跨院的时候,瓦房里的门开着,里面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牙往外扇着,对我们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应该是这家主人,我觉得还不错,人挺和善的。
杨天朝屋里看了看,皱了皱眉头。我问他有问题吗?杨天说没什么。
村子的南边,就是我们在那发现圆形墓室的山坡。我们绕村子转了一圈,我感觉这个关山村让人感觉别扭。它的前面山峰,后面是水坑。这个坑的面积相当地大,东西南北都差不多赶上村子大小。
接下来就是打算住的地方。走在村子里,偶然也会有人问住不住宿。有两个看起来挺和善的老太太,杨天没有答应。最后那个老头儿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待理不理地问了我们一句:“天都要黑了,在这瞎逛个什么,找到地方住没有,没找到地方我家还有地方住,要花钱的,一晚上一个人二十块钱。”
杨天竟然点头答应了。我们跟那人回到他家,给我们安排了两间房。叮嘱我们晚上一定不要出门。
杨天出钱让老头儿弄点儿吃的,晚上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晚饭我们和老头一起吃的,有酒有菜,边吃边喝。几杯酒下肚,老头也打开了话闸子。说这村子不平静,具体怎么个不平静法,他也没有见过。知道外面有事儿,他夜里也不怎么出门。
他说这村里,满打满算就三百来人,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剩下的,大部分是老的小的。没多少人。但一到晚上,听见外面的动静。得有上百人的脚步声。
这本村的人吧,倒也没有失踪死亡什么的。出事儿的都是外来的人。可外地人怎么出事儿的,我们本村人也不知道。有的在屋里睡的好好的,天明就不见了。这村里现在装了不少那什么电子摄像头。晚上仍然能听到动静。但查录像的人说,录像里没见什么人。
杨天问老头儿:“老大爷,那你有没有发现,这村里的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变得和从前不一样的。”
老头儿皱了皱眉,抹了一把脸说:“你要说这个,真有。我们爷几个说话,哪说哪了,别往外乱嚼舌头根子。这话说起来,有点儿背后说人的意思。这村里的人,原本相处得都好好的。可近来好像分成了两拨,两拨人不怎么来往。按原本的关系,不应该会分成这样两拨人的。”
“可事实上就这样划分了。像我们这些人,去找另一拨的人串门,不管原来关系有多好,现在见面待理不理的,说不两句话直接就往外轰。”
杨天很认真地请教老头儿:“那老大爷有没有问过其他人,造成这情况的原因?”
老头说:“这事儿能问谁去?我们这拨人,和以前一个样。之间原本关系有好的有不好的。是因为另外一拨人突然不理我们了,我们这拨人才变得亲近起来。我想着,原因在另一拨人身上,他们是不会跟我们这些人说的。”
“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什么邪教。他们都不养狗,也不许周围邻居养狗。因为养狗的事儿,生了不少气,也打过几次架,可狗是养不住的。不管你看的有多严,弄个狗是过不了夜晚的,不是死了就是丢了。所以干脆就没人养了。”
杨天给老头敬了一档酒,又问道:“那这村里的人,晚上有没有出村做什么?”
老头说不知道,都知道村里不平静,村里的人晚上不怎么出门的。过了夜里十二点,那是绝对不能出门的。之前有人夜里晚归,看到过送葬的队伍。一二百号人,比现在村里所有人加起来都多。
杨天问道:“那送葬队伍是村里的人吗?”
老头放下酒杯,停了一下才说:“有,已死的或活着的都有,也有不认识的。你第二天去问参加送葬的人,他当场跟你翻脸,说你诅咒他。”
张扬说肯定是另一拨人参加了送葬又死不承认。
老头摇摇头说,这不现在装了电子眼吗?还有夜里从外面回来的人能撞上送葬,也能见到村里的人,那些人确实没出家门。